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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面無表情的低頭看了看碎在腳邊的茶碗,不慌不亂依舊鎮定自若,彷彿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一樣,他上前再施一禮“許公息怒,奉孝還是認為助袁公便是誤國誤民,在下去意已絕。〃他答得溫謙有禮,卻字字鏗鏘堅定。
許攸坐回塌上,輕抬眼皮冷冷的看了眼郭嘉“如此,吾也不強留於你了。。。”說著他看了萍兒道“你去知會下人,幫奉孝收拾行裝,贈金百兩,明日為其踐行。。。”萍兒應了一聲出去了。。。
郭嘉雙目涔淚望著許攸,滿臉感激之情。
許攸嘆了口氣,語氣輕柔了許多“奉孝此去之後意欲何往?”
郭嘉茫然的看了一眼門外蒼茫的夜空,許久才垂下眼瞼,淡淡一笑。“奉孝欲遊歷四方,遍尋有識明主,助他江山一統,結束戰亂救百姓於水火。”
許攸聽完此話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手指顫抖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累了,奉孝先行回去吧。”
郭嘉含著眼淚,目光復雜的看著許攸,許久才又施一禮拜別許攸,退了出去。。。
挽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蕭瑟孤獨。。。
她扶父親坐穩之後,便走過去俯身收拾父親打爛的茶盞。
只聽父親一聲嘆息,她回過頭卻見許攸竟像突然乏力一樣癱坐在那裡,已經是淚流滿面。嘴裡還喃喃自語著“想袁公帳下偌大的陣營竟留不住一個郭奉孝。唉。。。”
挽月眨著一雙閃亮的眼睛,目不轉睛的凝視著父親。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父親惱怒斥責郭嘉,還又還如此痛惜他郭奉孝呢?她茫然的看著父親。許久才忍不住問了一句“父親,你這麼惱怒於他,為什麼還要贈金,此刻還為這個人如此傷神呢?”
許攸愴然的抹了一把老淚“奉孝所言句句在理呀。全是父親我想說卻不能說的。。。唉。。。我敬你少年英雄,胸懷韜略,不惜以老邁之軀與他兄弟相稱,視為知己,奉孝卻依然要離我而去。。。”說完許攸凝眉合上雙眼,神情傷感的臥倒在塌上。
是啊,父親受袁紹厚恩,任何人都可以棄他而去,可是父親定是不會。挽月手執破碎的茶碗,怔怔的站在那裡許久,直到父親疲倦想要休息了,她才匆匆收拾掉地上茶盞,悄聲退了出來。。。
一路走一路想著郭嘉方才的話,她雖是個女兒身,不懂什麼天下大勢,但卻覺得郭嘉所言字字鏗鏘,甚有道理。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竟如此真知灼見,難怪父親會稱讚他為曠世之才。莫非真不是狼得虛名?
正想著突然聽身後有人低喚一聲“小姐。。。”
挽月下意識中就回頭望了過去。只見身後突然站出一個人。眉如劍鋒,面如玄月,一身青衫儒雅淡定,舉手投足卻落拓不羈。竟然是郭嘉。
挽月驚的有點慌了陣腳,方才有父親在還不覺得,可如今距離他如此之近她才忐忑不安的手心直冒冷汗。。“你。。。你怎麼還逗留在這兒?”
“可否借一步說話?”郭嘉冷冷看著她,語氣平靜卻好像不容辯駁一樣。
挽月低頭沉思片刻,去?還是不去?一直躲閃著此人,如今無路可退了。她突然將心一橫,哼,你來的到是正好!一堆疑惑還沒質問你呢!反正再丟臉的事也都發生過了,還有什麼可怕。。。想到此她柳眉倒立,戒備不安的看了一眼郭嘉,隨即便喚萍兒執燈,隨郭嘉移步到了郭嘉日間撫琴的地方。
清風徐徐,朗月當空,亭間花木盡枯,但小橋流水卻依然清脆悅耳。賞心悅目。
挽月單刀直入“何故引我至此?”
郭嘉面色沉寂如同大海一般,他隨手從腰間取出了一隻香囊,遞給挽月。。。
挽月一見香囊便驚的七魂跑了六魄“你。。。你為何將此物遞給我?”
郭嘉笑而不語,似乎能看穿她心事一般“姑娘,真想要在下說嗎?”
挽月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她嘴巴張的能塞進一隻西瓜,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手心裡全是冷汗。她眼角餘光顧慮的掃了一眼萍兒,心裡一直暗暗祈求著他千萬別說出口。。。郭嘉竟似和她有默契一樣,只是冷冷笑著卻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挽月慌忙找藉口支萍兒先回去了。見萍兒執燈走遠,她暴跳如雷一把奪回香囊,怒目圓瞪:“你什麼意思?”
郭嘉嘴角一歪,似笑非笑,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許久才幽幽的說“在下唐突,如果沒猜錯這個香囊應該是小姐私人之物,郭某一介汙濁男兒不敢妄自據為己有!所以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