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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淡笑著放下筆走進不遠處的涼亭,舉止優雅閒適地用起午膳。酒菜飄香四溢徐徐鑽進鼻子,我覺得自己已經遊走在崩潰的邊緣。
整整一個上午,白羽寸步不離院子,似乎連茅房都不曾去過。他彷彿心情極好,悠然愜意,作畫,用膳,喝茶,賞花,然後喝茶,賞花,作畫,用膳……嘴角時不時浮現出一抹顛倒眾生又高深莫測的笑。此時那笑顏在我眼中已有些飄忽。
“蝦兒,上面可涼快?”
在我餓得就要靈魂出竅,飄飄然彷彿坐於雲端之際,底下的人一句話如同一道天雷將我最後一絲薄弱的意志徹底擊碎,手下一鬆,傾斜的身子順勢向下栽去。
“啊——”我驚恐尖叫,悲哀不已地閉上眼準備投向大地的懷抱,阿雪,永別了!傅三,永別了!玲瓏……誒?誒?身體突然停止了下墜,卻沒有預料中的疼痛。
睜開眼,見白羽摟著我的腰,輕笑一聲從涼亭頂上從容地一躍而下,穩穩落地。被鬆開時,我耳朵裡還回響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許多年後再想起,自己後來的那般執著或許正是受到此刻他無意散發出的堅不可摧的力量所鼓舞。
白羽揚起衣袂走進亭子,轉身落座的剎那,墨瞳中有一瞬即逝的精光,淡淡的笑意在冠玉臉上化開,密長的睫毛對著我輕輕扇動,“為師百思不得其解,蝦兒如此迫不及待,天未亮便來探望為師,所為何事?”
我正對著他鬆散大敞的衣襟浮想聯翩,冷不丁被拉回眼前,一時有些犯傻,好半天才小心地嚥了咽口水,“公子,如果我說,我沒什麼事,就是剛好路過,您信嗎?”
“你說呢?”白羽濃眉高挑。
“呵呵!”自然是不信的,我苦笑著心裡七上八下,那麼好糊弄就不是無瑕公子了,與其等著被他撬開嘴巴,沒準坦白還能從寬處理。於是我掂量著東拼西湊把自己夜行症的毛病真真假假說一通,至於聽到他們對話的事,是打死不敢提的。
院子裡一片靜默,連不遠處正幹活的丫鬟都是悄然無聲,時間彷彿無止境地停止在這一刻。我萬分無辜地站在擺放著色香味俱全的佳餚的石桌前,將它們一盤盤都盯出了重影,饞蟲在肚裡興風作浪。
“蜻蜓,把她帶進去。”白羽終於停下用指尖敲桌面的動作,“收拾利索這身疹子。”
結果這天下午的課也給誤了,我在白羽家泡澡來著。那個叫蜻蜓的丫頭手勁大得驚人,撩起袖子露出兩隻細胳膊,眼冒兇光,把我摁在藥浴來來回回幾十遍裡使勁地搓掉了一層皮,等紅疹消退,我重獲自由時,太陽已然西下。
白羽一手託頭一手執書,斜靠在躺椅上,微微敞露的白皙胸膛散發著珍珠般的潤澤,精腰窄臀與修長美腿的動人線條一覽無遺,見我出來,忽而笑靨明媚,“舒坦否?蝦兒?”
我想起那幅《忘川小倌》,也許並非逍遙子無中生有,沒準當時他就是那副模樣。
“蝦兒?”
“啊?哦!舒坦!舒坦的。”也不知他問的什麼,急忙點頭應和。
“哦?”上揚的聲調,犀利的眸光似箭飛來,“為師怎麼覺得你頂著那張小花臉更自得其樂些。”
“呵呵……”
他作畫的條案尚在,我邊心不在焉地敷衍他,邊朝畫上偷偷看去,這一看就亂了心神:那是一名即便是九天神女也會相形羞愧的女子,她杏瞳顧盼遠處,似有天真無邪的精靈跳脫其中,若有若無的笑意流轉在櫻唇皓齒之間,攝人心魂,眉間紅似泣血牡丹的硃砂痣與素潔的白紗裙下的雪膚宣示著她的神聖莫及。
這等傾世美人只要一眼,就會終身難忘。所以,我從庫存了海量藏書的腦海中迅速翻出一個名字:凌月——傳說中月國的第一美人。
此時白羽天籟般的嗓音輕若羽毛般飄進我的耳朵,“蝦兒,為師與你分享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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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無瑕公子番外(1)
“公子,此刁鑽女子,要不要桑梓去殺了她。”離開夏米兒的小農舍,桑梓見白羽閉目養生,對方才出言不遜的女子不置一詞,有些拿不準公子的想法,於是試探著問。
“暫且不必,去查查她的底細,若有異常,你看著辦便是。”一個鄉野丫頭,還犯不著如此大費周章,更何況,那丫頭倒也有些意思。分明貪圖便宜,心裡又害怕得緊,卻硬要與他頂撞,爭那塊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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