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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刻露出一個無比高興的笑臉來,點了點頭,拿起了勺,急急的舀了一大勺粥便往嘴裡送去。
“誒,你不——”
純雪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他就被燙得舌頭髮直,喉嚨冒火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張大了嘴巴,脹紅了臉的到處找水喝。
純雪強忍住笑,趕忙替他接了杯水過來,他喝下之後,神色才漸漸恢復得正常了些。
“呵呵,哪有你那麼吃粥的,不燙著才怪呢?”純雪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笑過之後,她還是拿起了勺子,淺淺的舀了一小勺,湊在嘴邊輕輕吹了又吹,這才遞到了他的嘴邊,“啊——”
他呆呆的望著她。
“耶?傻啦?張嘴啊!”純雪揚了揚眉。
他稍稍回過神來,緩緩的張開了嘴巴。純雪淺淺一笑,將粥喂進了他的嘴裡。
粥剛喂進嘴裡,他的淚,就輕輕的流了下來。
纏綿悱惻17
純雪嚇壞了。
“逸深?怎麼了?很難吃嗎?”
她趕緊舀了一勺,吹了吹,放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恩!沒問題啊!
怎麼——
她抬起頭來,看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溢的他,心狠狠的痛了起來。
他笑了笑,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從我記事起,我就沒有被人這樣餵過。更沒有被我想要的人愛過,所以我也學不會去愛任何人,對誰都很冷漠。直到我遇見了你——”
他痴痴的望著她“對著你有滿腔的愛,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差勁!”
他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將視線移向窗外,“我總是習慣性的去掩藏自己的真實想法,生怕被別人看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來。久而久之,呵!終於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連自己真實的情感都不懂得怎樣去表達的怪物!”
純雪疼惜的將他的頭偏轉過來,讓他直視著自己,“逸深,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她頓了頓,繼續說,“還有,你要記住了,從今以後——當你疲憊,那就歇息。當你苦惱,那就哭泣。當你快樂,那就小小的忘乎所以!不要刻意的去掩藏什麼,更不要費力的去變成什麼樣,做你自己就好,做你最習慣、最自然、最舒服的那個自己!”
“而我——”她純純的凝望著他,“會一直一直的在你身邊。不管別人眼中的你是成功還是失敗,是善良還是醜惡,在我眼裡,你就是你,世上僅此一個,而且——也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底。”
他聽罷,全身都酥軟了下來,心底泛出一陣一陣的甜蜜,眼淚,卻還是莫名其妙的繼續流淌著,不受控制的。
兩人深深凝望著彼此,然後——緊緊的,緊緊的擁在了一起。
遺憾的淚1
另一邊,在遙遠的小鎮,莫如茵的墳前。
冷冷的風無情的吹著段廷鶴花白的頭髮和滿臉的鬍鬚。他憔悴的臉上滿是悲哀和傷感。
他呆呆的佇立在她的墓前,想起她多年前的那一句,“多年後,不過一抹黃土,一縷青煙。”
一語成讖。
她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在他以為她已然還活著的時候;就化作了一抹深埋的黃土,一縷飄散的青煙。
她曾說過的,她會選擇和有情人,做快樂事,不問是劫是緣的度此一生。
卻是他,先背過了身去,追逐向了不同的人生。
沒有一種人生是絕對的好或者絕對的壞。大部分人都有自由去選擇自己的人生,而所需要承擔的後果只是——無論如何,你都回不了頭。
走下去,是一條路。
停下來,是半條路。
不跨步,是沒有路。
而無論如何,最終的結局,還是逃不過那註定的一抹黃土,一縷青煙。
“這是我姐姐當年留給你的信,我一直想扔掉的,不過念在這是她除了撫養涵兒以外唯一的一個心願,我把它留到了現在。我也從沒覺得你能有機會看到,可還是留了下來,也許,這就是天意吧!”莫媽媽遞給他信封之後,拉著不明所以的小宇,輕輕的走了開。
他顫抖著拆開了信封,一張黑白照片掉落下來。就在他彎腰拾起的瞬間,眼淚撲簌的流下。
照片上的她甜甜的笑著,就跟當年一樣,眉宇清秀,笑靨如花。
他好不容易才勉強著站穩,繼續顫抖著手想拿出信封裡的信,一看,裡面已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