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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改口:“你願自己寫一份證明材料也行。”
他們對羅正卿並不感興趣,感興趣的則是曹明義這個人。陡然間,徐憶蘭想起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這個典故。哦,他們的目的是往曹明義身上栽贓,陷害革命老幹部。我怎能按他們的意願行事?讓一個無辜的人遭受冤屈?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決不能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她垂下頭不言語,心裡解著丈夫是否是潛伏特務這個謎團,她越來越感到他們講的都是謊言。
見徐憶蘭遲遲不表態,劉花骨朵沉不住氣了:“曹明義和羅正卿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我們對他們採取欲擒故縱的戰術,你想包庇他們也是枉然,奉勸你還是放聰明些吧。”
徐憶蘭打定了與之周旋的主意,她抬起了臉,說道:“你們是不是希望我聽毛主席的話?”見他們愕然,又說:“毛主席教導我們要實事求是,我聽毛主席的話,一定要實事求是,知道的我不會隱瞞,不清楚的我也不能編造。解放前,我從未聽羅正卿說過曹明義這個人,更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聯絡。解放後,我丈夫杳無音訊,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審問者大為失望,那女人一反持重之態,惡狠狠地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可以讓你看樣東西,”說著,她從卷宗裡翻出一張二寸照片放在桌上,“這是我們秘密拍下來的,你仔細認認是誰?”
莫非,真是正卿?不會吧?他能在哪兒落腳呢?興許他隱姓埋名?也不大可能,他能隱瞞十七年?解放後,運動一個接著一個,政治甄別非http://87book。com常嚴格,沒有戶口,沒有糧食關係,他如何生存?可能麼?如果不是他又能是誰呢?人家口口聲聲說他是潛伏特務,已經暗示我了,況且他們不會拿一張生人的照片讓我認吧?
她的思緒再度被攪得混沌一片,分辨不清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妄!
“是不是想看又不敢看?沒關係,你只管大膽地看。”
徐憶蘭的心思被劉花骨朵言中,她確實急迫地想弄清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誰。她壯著膽子站起身,拖著兩條不聽使喚的腿移向桌子。她覺出那兩人的目光像鷹隼般在她臉上打轉,但是迫切想了解真相的她已顧不得許多,伸手去取照片,一雙靈巧的手變得笨拙,不得不用另一隻手幫忙。
當她的目光剛一觸碰到照片上那個穿中山裝的男人時,她第一個反應是否定的。自己的丈夫是多麼地儀表堂堂,而照片上的人卻相差甚遠。轉念一想,覺得結論未免下得太早,怎麼能用早年的印象憑斷現實呢,人的容貌、氣質會隨著時間、環境而變化的。細細地端詳一眼,一顆心忽悠一下蕩起來,那寬寬的額頭,還有那種無法言清的神態,似乎有些熟悉。一瞬間,悲哀和驚詫同時襲上心頭,她像泥塑般定住了。
“徐憶蘭,認出來了沒有?”那女人抓住時機審問。
“啊----”徐憶蘭從愣怔中驚醒,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漸漸地,她有了思考,開始反覆琢磨、判斷,但是仍然無法確定照片上的人就是羅正卿。她不斷告誡自己,如果丈夫真是潛伏特務,她一定要和他劃清界線,因為他太可憎太可惡,她決不再思念他!這種想法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明知因為丈夫的緣故,他們母子才這麼艱難,但她從來沒有怨言,最多有過懊悔,懊悔丈夫當年不該棄醫從戎。
“看夠了沒有?還不快說,那人是不是羅正卿?”劉花骨朵不耐煩地催促。
徐憶蘭趕快把照片放回桌上:“這人我不認識。”她只能這麼回答,即便知道這種答覆過不了關,她也只能這樣,否則仍然是無休無止的糾纏,牽扯更多無辜的人。
見徐憶蘭否認,審問者大失所望,連日來處心積慮設定的圈套失靈,他們很是氣惱。不過,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氣餒,一會凶神惡煞,一會兒好言相勸,他們軟硬兼施,迫使徐憶蘭就範。他們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佈下一個個迷魂陣兒,誘導徐憶蘭鑽套,一個個圈套始終與曹明義相連。
整整幾個小時的審問使得雙方精疲力盡,再審問下去也不會有進展,於是劉花骨朵和那女人咬了咬耳朵,便厲聲宣佈:“我們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但我們不氣餒,不把問題搞清決不收兵。今天就到這裡,你回去後老老實實把我們提的問題寫成書面材料交上來,不得隱瞞,徐憶蘭你聽到沒有。”
那女人又說:“不要有牴觸情緒,我們只是向你調查一些問題(實則審問),你應該配合我們才是,回去好好回憶回憶。”
一場審問終於結束,徐憶蘭腦子裡已是混沌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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