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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皇后安靜地聽著,點點頭,臉上雖撐了滿滿的笑意,手卻不動聲色的抽了出來。“來人啊,把本宮新的嵌玉雕佛像拿過來給妹妹。”
金髮箍鑲嵌了九個白玉雕的小佛像,四周以金葉錘壓而成;髮箍補底透雕成雲朵狀。除了金玉交輝外,更鑲了二十七顆鴿血紅的紅寶石,可說價值連城。
四下裡寂靜無聲,唯有各人睜大的眼睛,只恨此身不是妃嬪娘娘。
楊真真心中雖愛,但也識趣的推辭。“多謝皇后娘娘厚賞,臣妾心領了就是。”
皇后捧起茶盞,聽到此話,杯蓋輕輕一碰,磕在了杯沿上。“本宮是皇后,這樣的物兒雖多的是,但妹妹是撥尖的人物,自然得拿出最好的與您相襯。難道妹妹還嫌棄不成。”
不等楊真真推辭,張媛媛已經替她接過那金髮箍謝恩道。“奴婢替棠嬪娘娘謝過皇后娘娘。”
皇后重新捧起茶盞,似乎對此刻茶水的溫度覺得剛剛好,閉目片刻,才笑道。“連你的奴婢都比妹妹知趣。”
楊真真一聽,恭謹起身答了句“是”。
已是春季,夜間雖還冷,只白日的溫度卻漸漸的上來,炭火漸漸地旺了,一室洋洋如暖春,著實令人起了昏睡的念頭,許皇后和她說了一番話後,額頭出了汗,神色也倦怠起來。
楊真真身上也有汗,因在皇后的處所,不好提方便的事,只好一杯接著一杯喝水。
宮人捧了小點進來,開啟後,許皇后拿了一塊糕,吃了一口便停下了。“往後三天內素糕,今個兒安喜公主和她駙馬去了,陛下心裡正難過著呢?這一天都沒有進過東西。本宮又怎麼吃得下。”
楊真真正坐著:“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見人提起?”
許皇后凝了一縷冷意。“罷,罷!再別提起!陛下對妹妹自然是愛護有加,只是不知有哪起子小人看不過去,硬說溫家惹了事,公主心裡著急,連夜出城想回去勸解夫家,誰知天妒紅顏,坐在車裡被滾下的泥流生生給埋了。”
說罷微微蹙眉,低了頭,那頭上的鳳釵滴下的珍珠映著她烏絲上的一片枯寥。“這便算了,陛下縱然有心維護,面兒卻只能淡淡的。”
這時皇后旁邊的侍女提醒道。“娘娘,藥煎好了,該服用了,如果誤了時辰,娘娘病耽誤了不說,別人也會過意不去。”
楊真真知機,連忙告退,許皇后說。“閒了再來。”又命宮人。“好生送棠嬪出去。”
楊真真應著退下,見四下無人,捏了捏她的鼻子。“守財奴!我今天的臉都給你丟光了。幸好皇后大量,不與你計較。”
張媛媛忍不住笑:“如果能天天得這種珍貴的物,臉不要,天天被她計較也是心甘情願的。”
氣得棠嬪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
張媛媛不以為然,反倒拿著金髮箍在她的頭上比劃,這般精緻獨特的物兒,女孩子們自然都愛,棠嬪嘴裡雖怨她,心裡還是高興的。
張媛媛陪著楊真真一路自皇后宮所返回。因大雨初停,一路上掃落葉的宮人並不少,見了楊真真二人,忙不迭跪下行禮請安。張媛媛手裡拿著的金髮箍格外惹人注目,即便宮人們再低頭行禮時,亦不免拿眼偷瞧,惹得張媛媛施施然而行,那洋洋得意的樣兒叫人瞧了發笑。
此時楊真真內急,想要回殿。張媛媛卻扶著她往御花園走去。“好容易雨停了,斷不能辜負如此春光。”
楊真真難得平時臉龐板正的張媛媛興致如此高揚,卻不過情面,便應了。
東風慨然閒葉離枝,涼蟲低鳴,一片清涼之意。
宮牆高門俱寒,冷魂難禁,遲池披起羅衣,從夢中驚醒,冷汗直流。窗外的雨下過後起了霧,遠方看得模模糊糊。
她歇了一會,扶了宮人的手出去。
經過休養,她的臉上己褪了皮,倒比以往顯的年輕有顏色些。
出了門瞧到尚停留在樹上的嫩枝,便道:“別傳肩輦了,我慢慢地走著看。”
乍一看長長的宮道上寧靜而寒涼。待到太陽重新從雲裡慢慢地探出頭來,亭榭溢彩,千宮紫紅,綺霞依依,桃李紛飛,慢慢成了一幅好景畫。
宮人笑道:“也好。這一天都在屋子裡,悶得慌呢。”
園子裡,那順勢從花蕊上滑落的露水,銷盡了風雨中的淒涼,風情依舊。
正是搖悠悠,晃悠悠,花顏復嬌羞。
遲池笑了一笑扶著宮女的手順著宮道慢慢走去,一路看著景,神色倒也安寧。
不知不覺到了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