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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還小呢,日後有你聽的時候。”
小文珠拉了她的袖子一把,兩人一起重新蹲了下來洗衣服。
遲池有些好奇的發問:“珠珠進宮幾年了?”
正在搓衣服的小文珠偏頭想了想:“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
“自記事起,我就在浣衣房裡。從會說話,就會洗衣服。”
遲池微微詫異,難道小文珠是某個王公貴族的遺腹子,獲罪後,充入了浣衣房。
這樣想來,不由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她的相貌。
興許是營養不良的緣故,她的五官倒不太突顯,只是久看了,有些熟悉,哪裡熟,卻是說不上來。
遲池心裡可惜她這麼年幼;父母不識。
連自己本姓都忘了;偏又淪落在浣衣房。因又想起那日給她的絨花耳環,便從懷裡拿了出來給她。
“這個給你再換了雞腿吃,只是記得要換多兩個。”
“不要了。”小文珠擺了擺手。“上次換的雞腿,我一時吃的太快,不曾留給你,心裡正內疚著。如今還收,心內己是十分過意不去。”
言語誠樸,叫人如何不憐愛。
遲池一笑,塞進了她的懷裡說:“不換雞腿就自己好生收起來。你瞧滿院的人都有耳洞,偏你沒有。別看這裡只有一個,你拿著,遲些我再給你湊成一對。”
小文珠垂下眼眸,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搓著衣服。
遲池看看到她的指尖偶爾微動。興許是心裡起了波瀾,只是不知說什麼好。
真難為這樣的孩子,沒人教,也會製得住自己的性子。
遲池心裡為她嘆息一聲。
隨即在心裡笑話自己。
她現下的身世又好的去哪裡。
誰又知道她為什麼會落在這裡做活。
能被打發進這裡的人,天日都少見——連出去都成問題。
真的不清楚,她為什麼會來了這裡。
正想著事,不知是誰拿著指頭頂著她的左臉。“一副賤相,還敢在這裡躲清閒。”原來又是管事的媽媽來了。見她發了一會呆,眼裡便十分容不下她。“ 落到這裡,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還敢肖想你的清秋大夢。”
遲池覺得全身的血都要湧到臉上來了。
她究竟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被人打發到這裡受欺辱?
小文珠卻對管事媽媽的罵聲習以為常了,上前摸出絨花耳環道。“是我淘氣,摸了她的耳環哄她玩,誰知她一時找不到,就發了一會神。”
管事媽媽一聽,便把小文珠手裡的絨花耳環狠狠地扔在地上,拿腳尖輾了。“什麼勞什子,還以為自己清高呢,身份比泥都賤了,還有心思在這些不該有的物事上。”
小文珠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話。
遲池緊緊握著拳,但是瞧著管事媽媽未消怒的臉孔,又恐給小文珠招來了麻煩,不得不低了頭。“媽媽說的是,小的記著了。”
瞧著她低了頭。
管事媽媽的心裡某些東西好像得到了滿足,從鼻孔哼了一聲後,在殘花上踏過。
遲池的雙手插進水盆裡,一時覺得洗的衣裳十分厚重,比往時洗起來加倍費力。
活著,現在要活著,只要活著一切才有盼頭。
現下遲池相信著這一點。
宋榮軒從東宮出來時,天剛矇矇亮,不知何時下起了綿綿春雨,靴子踩下石塊上會發出“格格”的酸聲,讓人聽著全身都發酸。
外頭有一個宮人瞧見他出來後,歡天喜地的朝外面奔去。
他不由得想,有些熟,好像是許側妃旁邊的侍女。
他將靴子上沾到的青草沫兒抹了去,坐了轎去御書房。
耳朵聽著外頭瀝瀝的雨聲掀起了青草香。
前處不知哪來的蕭管聲響起,幽幽隱隱。
“子房。”他不自覺地叫了出來。
子房站在轎子外頭,不知他有什麼吩咐。
宋榮軒猶豫了半晌,說:“你讓許娘娘大清早的就不要弄管吹蕭的,父皇不愛聽。”
子房忙要派人過去說。
宋榮軒說:“須得你過去一趟,省得許側妃以為孤輕待了她。”
子房聽了,只得照做,只是轉身一個不注意,一腳踏空,險些跌落。幸好旁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才險險的站了起來。
浣衣房處的一處角落,遲池離了枕,從枕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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