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海城像不要命了般一言不發驅車狂奔,直到監獄看不見了,他才猛地剎車停在了路邊,刺耳的輪胎摩擦路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淒厲,像幼獸的悲鳴。
藍染驚魂方定,扭頭去看海城,卻見他靠在座椅上,緊緊閉著雙眼,右手兀自用力地捏著方向盤。
藍染怔默,良久,輕聲說:“對不起……”
海城緩緩張開眼,覺得心痛如絞,不可遏止。他側過頭去看著藍染,聲音嘶啞:“很出色啊藍女俠,幹得真厲害,現在你滿意了嗎?還是,你還想知道些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可以都告訴你。”
“海城!”藍染又慌又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調查你,是我實在想知道你在哪裡。”
“現在你知道了,我就在這裡。”他自嘲地哂笑,“就像你知道的一樣,我是個死囚的兒子,我早就家破人亡,我的父母還和你父親的病有關係,現在你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不……”
“藍染,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感興趣?你告訴我,為什麼?!”他突然捉住了她,深深凝視進她的眼睛,藍染驀地沉溺進那雙彷彿吸盡了所有光線的眼睛裡,他的唇落下來,自暴自棄般低頭吻上她的雙唇。
藍染身體巨震。
他輾轉吮吸,攻城略地,粗暴中帶著一股哀傷,彷彿無盡的痛苦悱惻無從發洩,只能瘋狂索取。藍染微一掙扎,他便牢牢捉住她的下頜,強勢地加深這個吻。
藍染所有的本領此刻都像是被廢徹底,連自己都剎那魂飛天外,只覺得整個耳邊都是心跳聲,胸腔裡像要不能呼吸,腳底像踩在電花閃爍的海浪上,完全呆掉了。
海城的吻漸漸溫柔,變成小心翼翼的眷戀,那果凍般甜美柔軟的嘴唇,小小的、溫柔的吐息,每一次都讓他心為之牽魂為之移。唇輕輕分開,他抱緊她,無法壓抑心中的顫慄。
就是這樣花瓣一樣潔白的臉孔,像雪與冰一樣純粹,卻又帶著無比的倔強和骨氣的女孩,每一次,都帶給他美好的眩暈和最大的痛楚。現在他終於再也找不到可以面對她的辦法,他要怎麼做才能按住她那雙要撥開真相的手,當他在圖書館裡看到她查閱的自己母親的資料時,他知道他再也無法阻止她。已經很久,連他自己都沒有再回想過去了。現在,那種錐心刺骨的傷心又扎得他無處可逃。
他沒有想到她可以查到這一步,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近。他不是怕自己痛,他只是怕她有一天會受不了現實、受不了他和這個荒謬的世界。彷彿只有現在這樣才能把她牢牢禁錮在懷裡,只有這樣才能把她從可怕的真相旁拉開、從陰影裡剝離,就此不去看那些骯髒醜惡的事,不去想明天將要到來的痛苦。
海城緊緊地閉上眼,鼻翼汲取著她髮間的香甜,用沉默的姿勢傾訴自己說不出口的折磨。
藍染全身發軟,倒在他懷裡,像發了一場夢。他的唇有巧克力的味道,冰涼衝動又令她目眩神迷,她覺得自己已經沉溺其中,感到他的憂傷也滲進了她的血脈。
她忽然真的後悔了,為什麼要這麼任性地去尋找他的傷痕,然後面對一切,無能為力。
海城輕輕低下頭,看著她緋色的小臉和嫣紅欲滴的薄唇,輕輕摩挲她的唇角,良久長嘆一聲,默默拉過她的手腕,揉著她被自己捏出的紅痕,輕輕道:“對不起。”
藍染埋下頭,一雙眼眸如覆輕霧,水光迷朦,心頭湧上無數的言語,卻沒有一句能說出來。
“別再查我的事了。”他柔聲說。
藍染不自在地撇開頭:“嗯。”
“你想知道的以後都會知道。”
“嗯……那你也不要突然就消失。”
“……我是去拍攝了,遠足了一次。”海城只能搬出攝影師身份作合理的藉口。
藍染臉上的熱度慢慢降下,想了起來:“那你為什麼搬家?又為什麼把我的《咖啡館》拿走?”
“……”海城沉默,說,“那畫很危險。”
“那你的畫不危險嗎?”藍染睜大眼睛,一股複雜的失望滋味蔓延,“為什麼總是要把我當小孩一樣瞞著?”
海城默默一笑,苦澀先到達眼底,他閉了閉眼:“我就是這麼一個可惡的人,不值得你關心。”
藍染瞬間覺得無數糾結的氣苦麻團似的堵住喉頭,令她又氣又痛,她抽回手來把頭扭向一邊。
海城頓了頓,望向公路旁樹林的暗影,眼眸中劃過一抹幽深。
“我還要出一次遠門,這段時間不會在北京,小染,你要小心……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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