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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說不出口,說了,晚晚就不是他的晚晚了。
他的手指顫抖的厲害,他咬著牙努力保持平靜的說:“傻子,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沒來得及把你送到醫院,不是你的錯。”
她搖搖頭,抬起臉來看他,“亦瀾,你不知道,我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懷上你的孩子了。”
“你胡說什麼,我們還年輕,以後會有的。”
她的眼淚顫巍巍的落下來,在陽光下,恍若晶瑩剔透的琥珀,“不是的,原本這個孩子就在我的意外之外,我知道的,醫生說過,我能夠懷孕的機率就很小,如果能夠懷上一次,便是我此生最大福氣了。”
蕭亦瀾哪裡不知道,不過是說安慰的好聽話給她聽,她心裡一清二楚,她說的都對,他卻是沒辦法再吐出一個字反駁她,只好沉默的緊緊抱住她。
醫院的池塘裡表面泛著一層金光,五彩斑斕的魚在水裡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是美好的景緻,看在蕭亦瀾眼裡卻是滿滿的淒涼蕭條,彷彿他的心,已經提前進入寒冬臘月裡。
他艱難的開口說:“我什麼也不要,孩子也無所謂,我只要你慕庭晚一人,我只要你,晚晚……”
她淚眼斑駁的仰頭看他,眼底流經悲傷之河,是生生的慘烈吧。
“亦瀾,我配不上了……我想要生你的孩子,像你一樣聰明,一樣有好看的眉眼……”她只是專注的凝視他,纖弱蒼白的指尖慢慢描繪著他精緻的眉眼,彷彿追悼一般,“可是現在沒了……孩子沒了,你怎麼可能不要孩子,這輩子你怎麼能忍受的了沒有孩子的承歡膝下?”
他抓住她的手腕動容且決絕的說道:“慕庭晚你聽好,我只要你!我蕭亦瀾不稀罕什麼孩子……這一生一世,我只要你在我身旁不離不棄!”
她該是慶幸的,可是她絲毫高興不了,反而更加的有負罪感,她不說話,他又繼續狠絕的問:“慕庭晚,你到底聽見沒有?”
她絕望的輕輕搖頭,眼淚一滴一滴濺落下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這樣一個殘缺不全的我,還能不能有足夠的勇氣站在你身邊。
“慕庭晚,我不要你不知道,我要你說好!”
他失了力道的捏住她的下顎,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悲傷的流著眼淚看他,他終是敵不過,鬆了手一把擁她入懷。
她身上穿著醫院的病號服,罩在她纖弱的身體上,讓蕭亦瀾幾乎晃了眼,以為病號服裡只有她纖細的骨頭虛撐著。
他曾摸著她的背脊說,晚晚,你好瘦。
那時他就察覺,慕庭晚是他人生裡的不可多得,是曇花一現,也是夜空裡的剎那芳華。
是夜,她做了一場夢,她夢見她和蕭亦瀾帶著孩子去郊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守在她身邊的蕭亦瀾已經疲憊的睡著,她轉眼看他,他是她看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有精緻的眉毛,有彷彿能洞悉她所有心思的深眸,有看似冷漠的薄唇,只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的幸運可以明白,他冰冷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怎樣熾熱的心。
她想去外面待一會兒,或許能等到她的孩子也說不定。
就這樣想著,已經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跑到天台上了。
天台的風很大,吹的她骨頭裡都是冰冷,夜色凝重,空中只有星點亮光,照不亮她寒冷的內心。
她仰頭看著夜空,忽然覺得一顆不起眼的小星星在對她眨眼睛,她想,那就是她與蕭亦瀾的孩子了,她流著眼淚笑,彷彿回應那顆星星。
蕭亦瀾只是眯了一小會兒,病床上的人就不見了,他如臨大敵,慌張的幾乎要發瘋,跑到所有慕庭晚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後他爬上天台,看見她單薄的站在風中,獨自發呆。
他的心已經是在半空懸掛著,就算現在找到她的人也不能安定下來。
他大步走過去緊緊擁抱住她,身體幾近虛脫無力,可是語氣卻一點不能平復,他的胸膛劇烈的一起一伏,“慕庭晚你做什麼?!”
她平靜的轉臉看他,絲毫沒有被他的語氣嚇到,只是轉身回抱住他僵硬的身體說:“亦瀾,我只有你了,我不想離開你,可是我……我已經找不到我可以繼續站在你身邊的理由了,連我自己都沒法說服自己。”
“那就不要理由,我就是要你留在我身邊!”
她本就動搖,他說的那樣堅定,她忍不住的哭出聲一直點頭,他的心終是慢慢放下去,繼續說道:“晚晚,你若是離了我,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發瘋,所以你不會真的捨得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