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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簡找之平陪她選擇婚禮當天穿的服裝。開雲聽了,覺得彷彿天方夜譚,說:“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三百六十天穿體恤衫,牛仔褲和球鞋,你竟然要參考她的意見?”
之平也覺得任務過於艱鉅,說:“其實開雲對於服飾最有眼光。”
可是書簡說:“我正是要簡約的風格。若是參考他的意見,恐怕要把巴黎翻遍也不一定找到。”
開雲跺腳:“看看,已經開始公開批評我。”
之平覺得兩人打情罵俏,感情有所增進。
之平陪書簡去看禮服。婚紗店裡的婚紗多半裝飾過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剪裁簡潔的,書簡試穿,突然說:“之平,我不能呼吸!”
之平上前看,書簡臉色蒼白,冷汗涔涔。連忙幫她脫下禮服。書簡虛脫地坐下,大口喘氣。
之平判斷她是婚前恐懼。書簡坦言:“我對婚姻仍有恐懼,我們的父母婚姻都不成功。”
“開雲仍然勇往直前,因為愛你。”
“你呢,有無觸動?李雄是個很有擔當的人。”
之平嚇得擺手,說:“請勿轉嫁危機。”她和李雄,仍然任重道遠。
書簡點頭。最後兩人決定拋開婚紗店,只在各品牌店裡尋找。最後她們找到一件白色長裙。兩人見到就喜歡,拿到合適的號碼試穿,立刻決定買下。
還有婚禮地點,食物,樂隊需要解決,還有許多他們可能還沒有想到。開雲安慰說:“我們不用著急,反正沒有時限,一生一次的事情,務求滿意。”
之平發現他們兩人不知從何時開始使用“我們”二字,凡事都是“我們”怎樣,由一人代言。
之平一直為送他們什麼禮物苦惱。她打電話問鼕鼕,鼕鼕回答:“我和伍藝商量過,我們打算去宜家找一件東西。”
又是“我們”!之平放棄。
李雄的上班時間漸漸縮短,和之平在一起的時間增多,之平很是開心。兩個人都不善交際,空閒下來多半是兩人獨處。
之平問李雄:“開雲和書簡結婚我送什麼禮物好?”
李雄說:“我正要和你說。他們的婚禮場地還沒有定,我在郊外有一座房子,裡面有露天游泳池,可以給他們用,另外冷餐會的食物可以由我們提供,我酒店裡的廚師手藝不錯,這些算作我們給他們的禮物。”
之平大大的震驚:什麼時候她和李雄也可以用“我們”二字了?
李雄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繼續說:“我們可以一起去那裡度週末,看你喜不喜歡。”
之平沒有說話,靜靜走到窗邊,細細體味“我們”二字。真奇妙,二十幾年來,從來都是“我”要怎樣,“我”要吃什麼,“我”要去那裡,幾乎突然之間,有人和你結成親密夥伴關係,事事要照顧到兩個人的想法,一齊行動,不時代另一個人發言,說“我們”如何如何。
李雄感覺之平似乎不甚滿意,她的感情表達從來都不很強烈。他走過去,輕輕問:“你若不喜歡,我們再另行安排。”
之平問:“這些好像都是你的禮物。”
李雄說:“我們還何必分你我?兩個人一起生活,難道還一切五五分帳?”
之平突然覺得“我們”二字聽著滿順耳,凡事有人和你有商有量,不必再自己煞費苦心,事後自己承擔責任。
於是她微笑問:“那個游泳池可是橄欖型?”
李雄鬆了口氣,說:“週末你自己可以看見。”
之平告訴開雲和書簡,他們表示很有興趣,立刻想觀看。之平說:“兩位不要著急,先讓我週末體驗一下。”
之平接待兩位預約的病人。他們一進門,之平覺得眼前一亮。兩位男士身形高大俊美,一個是中國人,一個是外國人。看到他們的名字,之平驚訝,這位中國的徐先生是位著名建築師,本市最著名的電視塔和金融大廈有他參與設計。他的朋友從名字上看是個法國人。
徐先生同之平講:“我和讓是情侶,我們剛剛開始住在一起。”
之平並不驚訝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他們舉手投足間的默契和互相看對方的表情不難看出,倒是徐先生的坦率難能可貴。之平保持冷靜,聽他講吓去。
“讓的上一任男朋友最近突然發現患有艾滋病,所以我們想做HIV化驗。”
之平馬上請護士過來帶他們抽血化驗。回來後,讓有些緊張,徐用法語輕輕安慰他。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間的愛情,之平都覺得美好。
之平也用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