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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現在一般四點半就開始發號碼牌了。”護士嘆了口氣。
她們也不想這麼早,但是通常三四點在門口等的病人就很多了,她們一開啟門,號碼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一搶而空。
予問覺得很頭疼,抱著瑞瑞三更半夜死蹲在診所門口,而且還必須和那些中年婦女瘋搶號碼牌的經歷,讓她遭遇一次就恐怖一次。
但是,有什麼辦法?疾病面前,人人平等。而她家的瑞瑞從小到大,就是和醫院裡的那些專家不對盤,只有趙士誠醫生才能把她調理的妥妥當。當。
掛了電話,她在女兒口腔裡取出溫度計,一瞧,果然是38。7,和她手溫預測的幾乎沒什麼差異。
她忙碌地又開始打電話,幫女兒幼稚園請假,打電話給助理再把公司的事情交代下去。
每次瑞瑞一病,快則三天,慢則都得一週,期間她根本就沒法正常工作。
她也知道,自己手上還有幾個很重要的合同細節得談,但是,就算她把瑞瑞託給別人,自己也無心工作,女兒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千金萬銀都無法換取。
“媽,我難受。”瑞瑞的整個臉頰都在發紅,覺得頭痛又乏力,卻還不忘開玩笑,“媽,我不該阻止你‘泡’趙醫生的,如果你昨天‘泡’到了,我今天就有特例能看到病了。”
說什麼‘泡’,這麼難聽!
不過,她的目的性很強,確實想認識趙醫生,為了瑞瑞很想和他交朋友,以便更多時候,方便利用。
比如,現在。
只是,她失敗的次數實在太多。
她抱著女兒,輕輕地拍,用輕柔地聲音哄道:“瑞瑞乖,瑞瑞睡一覺就好了。”平時她活波可愛的女兒,只有在這時候才會象被打焉了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的。
“媽,我要聽你唱歌。”瑞瑞睡不著,皺著眉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唱歌,她不會唱啊。
但是,為了轉移女兒注意力,不受病痛煩擾,她還是硬著頭皮哼起了歌:
“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裡花朵真鮮豔,和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
“我不要聽了,難聽死了——”瑞瑞不耐的打斷媽媽的五音不全。
予問沒好氣,“不唱了!”除了瑞瑞,她從來沒這麼給誰面子過,女兒居然還不領情,太傷心了!
“媽,我要聽來不及說愛你。”瑞瑞開始點歌。
“我不會唱。”瑞瑞已經近四十斤,抱著女兒都十幾分鍾了,但是她的手一點也不酸。
習慣了,真的習慣了。
很難想象,她以前是個提著西瓜都覺得太重的大小姐。
“媽,我頭痛——”見她不答應,瑞瑞開始耍無賴撒嬌。
通常生病的時候,瑞瑞很難搞定。
嘆口氣,她實在拗不過女兒——
“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纏綿細雨,胭脂淚飄落巷口中,幽幽聽風聲,心痛,今生已不再尋覓……逝去的容顏嘆息……”
予問的五音不全,唱起來有點可笑,但是她的聲音,難得放得很柔很柔的時候,其實還是挺動聽的。
瑞瑞聽得安安靜靜,冷不防來一句很嚴肅地宣告:“媽,沛林是愛靜琬的!”
予問頓時苦笑不得。
“愛,很愛的。”
現在的小孩,真是早熟到不行,動不動就問愛不愛的問題,而且看接吻戲,還能目不轉睛,害得她捏了一把汗。
“但是,他為什麼可以為了江山犧牲靜琬呢?”瑞瑞好象很困擾的樣子。
她偏頭想了一下,“瑞瑞,有句話聽過嗎?亂世出英雄。男人有很多種,有一種男人,他的心很寬很大,肩膀上承載的責任很重,愛情只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作為女人,你只能適應他的腳步,而不是要求他變成你要的樣子。”
“他們會在一起的,對嗎?”瑞瑞才不管這些,她只追問結局。
她很迷這個電視劇,但是老媽一週最多隻答應讓她看一集,害得她現在也只看到沛林和靜琬在亂世中情海翻滾,一紙未婚宣告讓感情生變。
“信任和適當的妥協吧,這是他們之間最需要的基石,如果沒有這兩樣東西,即使在一起還是會分開。”她解釋。
房間裡,賀毅被吵醒,他只要睡眠不足,就會有起床氣。
他開啟房門,不悅,“一大早,你們在嘀咕什麼?”不是唱情歌就是討論連續劇,真夠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