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前的百姓真的就會聽得進去嗎?」
鳳一郎傻眼。「懷寧平常話少,我沒有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
她沉默一陣,小聲答道:
「他剛上山時,只對師父油嘴滑舌,後來,師父不吃他那一套,他話就少多了。我想,油嘴滑舌這一套,是他在當乞丐時不得不學會的。我不懂油嘴滑舌,因為我是千金之軀,用不著對人這樣說話,是不是?」
鳳一郎瞪著她的小臉。
她靠著他的扶持,忍著背痛坐起。迷惘的溼眸直視他,輕聲問道:
「一郎哥,如果今天我不出手,廟前就會死人……我是不是救錯了?」
「沒有。」他沙啞道:「你沒有救錯人。」
「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並未發出任何飲泣,但小臉早已佈滿了淚痕。
「為什麼鳳春要動用府裡家產去低聲下氣的賠罪?因為我救了人嗎?」
他抿緊嘴,無言以對。
「如果冬故沒有錯,鳳春卻要代我賠罪,那是哪裡出了問題呢?這世上的道理冬故不懂。一郎哥,冬故想要拋棄認定的道理了,請你告訴我你的道理,我不要再讓鳳春、一郎哥,還有懷寧代我受罪了!」她哽咽道。
鳳一郎聞言,用力抱住她軟綿綿的小身體。「不要!你不要變!我不准你變!
現在的冬故就很好了!」
「可是冬故的道理只會帶來災難,我想改……」
「我只要原來的冬故!我只要那個我說我不是老伯,她就信的冬故!」他難得激動地:「我不要一個跟我有距離的冬故!我不准你變!」
他緊緊摟著她,等到情緒有些平復,才發現懷裡的小身體過份僵硬,他嚇得連忙鬆開雙臂。看她一臉忍痛,他又是氣惱又是憐惜地抹去她滿面的淚水。
「你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疼了就要喊出來,想哭了就哭出聲,你這樣怎能算是千金小姐呢?」
「……一郎哥,你也掉眼淚了。」她有點困惑。這一次,一郎哥說她千金小姐,語氣好像帶點寵溺,跟以前不太一樣。
「我也流淚了嗎?」他不在乎地抹去自己的淚珠,微笑:「我這是為過去的自己掉淚。冬故,以後我不喊你小姐,就叫你冬故好嗎?」
她驚喜萬分,怕他反悔似的猛點頭。「好!好!」
他繼續擦著她控制不了的淚水,正色道:
「你還記不記得,今天你說我是鳳春的一郎,也是冬故的一郎哥?」
「記得。」
「那麼,你也是一郎哥的冬故了?」見她肯定點頭,他語氣放柔:「好,我希望我的冬故,永遠不會變……不,你先別說話,我要讓你明白事實真相。我曾告訴過你,夜不閉門亦無盜賊,這是太平盛世最理想的境界,是不?」
「嗯。」她垂著小臉應道。
「其實,在達成那樣的理想盛世前,強盜橫行,官員貪贓枉法,正如現在的金碧皇朝。」
「一郎哥,你是說……以後,我們也會有那樣的盛世嗎?」
他堅定地點頭。「會有的。」
沒有官廟勾結,沒有看不起一郎哥的百姓,沒有強迫認錯……真會有這樣的時候嗎?她沉默一陣,輕聲問道:
「那要等多久?」
他面不改色:「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那就是……有可能冬故老死前,也看不到真正盛世了?」
「這難說,也許,你才及笄,盛世就已經出現了。」
她默然無語。以往,她總以為事出必有因,懷寧曾是乞丐出身,是因爹孃遺棄他;廟前的乞丐背後也必有其心酸的原由,遲早官府會妥善安置。
她從來沒有想到,最大的主因是在官員身上。
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皇朝裡不止一個東方非。
自幼,她就認定官員們都該像大哥這樣為民謀福,原來……
「冬故!」鳳一郎有點急了:「你還小,應該快樂地過你的童年,不必想這麼多。」
她沒有答話,乖乖地任他輕撫她的白髮。
突然間,她抬眼又問:
「一郎哥,大哥的眼睛當真沒有救嗎?」
他遲疑一會兒,選擇誠實告知:
「沒有救了。」
她小小的肩頭微軟,整個人失去生氣。
「如果我跟一郎哥一樣,是男孩就好了。」她喃著。
他輕輕摟過她非常沮喪的小身體,笑道:「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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