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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林師兄你還是安心地從事檢察官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
林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點顯而易見的促狹,“小妹子,對你這話我是非常地認同,所以我弟弟那人絕對稱不上是君子……”
子言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她微微紅了臉,別開臉去看四周。
很多年沒有來過這幽深的大院。
穿過安靜筆直的林蔭道,觸目可及、鬱郁森森的松柏上都覆了些許白色的雪,一級一級臺階踏上去,逐層有融化的雪屑簌簌落下來。她惆悵地回想起那年夏天開到頹敗的荼靡,那樣繁盛的花事,如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在看見那棟獨立的兩層小樓時,子言有點怔仲。她下意識地回頭,彷彿見到當年十五歲的少女,梳著馬尾,穿著不合身的校服,傻傻地站在這扇門前,驚訝地看著那個梔子花下的少年,怎樣一點一點把臉紅成了天邊的晚霞。
也許在回憶裡,最初最初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那些美好,太短暫。
開門的一霎那,林禹似乎看出了她略有些不自然,便溫和地說:“不用拘束,我父母都不在,家裡除了幫忙的阿姨,就只有我和阿堯。”
“林師兄,”子言有些猶豫,終於還是問了一句,“其實我認識你家,林堯沒有告訴你嗎?”
“我知道。我是特意到大門去接你的,”林禹抿著嘴一笑,“阿堯第一次邀女同學來家裡幫我過生日,我這當哥哥的有點好奇心也是很正常的。”
子言終於忍不住笑起來,那一點侷促不知不覺間消弭殆盡。
林禹推開大門。室內光線很明亮,南面陽臺對開的半扇落地窗微微啟開,雪後初霽的清新空氣吹進來,窗簾輕柔地擺動。一樓的客廳有兩張式樣簡單的老沙發,看上去柔軟而舒服,北面擺放著一張長辦公桌,堆滿了卷軸,桌上擱著古樸的毛筆架與硯臺,牆上裱著一副書法,沒有題記與落款。
“阿堯大概在二樓。”林禹衝著轉角的樓梯示意。
子言走到樓梯口,無意中發現扶手上方的牆上懸掛了幾幅小框畫,錯落有致地排列上去。最特別的要數一幅墨梅,枝蔓曲折,盤根錯節,點綴著幾朵紅萼,畫畫的人好像不是特別用心,只是將它畫在一張普通的稿紙上,卻又用畫框小心地框了起來。
林禹見她停住腳步看這幅畫,笑笑說:“這是阿堯中學時鬧著玩的東西。”
“我不知道他還畫過這個。”子言有些赧然。
“不是畫,是吹的。”林禹比劃了一下,“滴幾滴墨汁在紙上,用嘴吹成這樣子的。為了我媽把它掛牆上這事,阿堯還鬧過一陣彆扭,嫌丟人。”
她不由看得出了神。
“小沈,你先上樓,我去打個電話。”林禹打斷了她的發呆。
她點頭,踩著樓梯,一級一級走上去。
二樓左手邊第一個房間半開著門,林堯背對著她,坐在一張半圓形的藤椅裡,正凝神對著手提電腦,似乎沒有發現她就站在門口。
窗戶開了一扇,窗臺上還有未化盡的積雪。一線陽光照射進來,有斑斑的亮點,落在桌上、床頭,風吹起攤開的書頁,他微微垂頭的背影,熟悉而令人心悸。
子言看了他好一陣,正在猶豫要不要敲敲房門,卻見他身子一側,轉過頭來微微一笑。
驀然有種錯覺,依稀回到十三年前,他轉學來到她們班,那陽光燦爛的樣子,原來已經銘刻在記憶裡這麼多年。
林堯的臉龐,哪怕逆著光,她也始終沒辦法正視。
“站這麼久,不累嗎?”他略帶一些。賴散的神情看向她,莫名讓人覺得心一跳。
她有些心虛,聲音自然很小,“沒有啊,我剛來……”
“我的後腦勺就這麼好看?”他唇邊掛著笑,有些揶揄的語氣,“值得你站在門口看半天。”
子言驀然發覺,原來手提電腦螢幕有反光,大概自己剛來他就發現了。
她啞然無語。
他的目光落在她系的長圍巾上,忽然柔和下來,起身走到她面前,“我看看。”
她退後一步,搖搖頭,“已經好了,真的。”
林堯的眉蹙起來,不待她說完,便輕輕將她的圍巾往下一拉。
子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這個傷痕一定很醜陋,她的肌膚向來如此,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好不了了。
“你沒有上藥?”他低聲責問她。
她直覺地搖頭。
“怎麼會這麼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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