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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拼命朝他熱情地揮手。
對這樣的過份熱情,林堯顯然已經見慣不慣,但是大庭廣眾之下還是有點窘,他略微瞥了一眼吳珍,輕點一下頭算是回答,然後立刻輕咳一聲,抬腳就走。
子言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這笑聲其實並不大,尤其是在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公園裡,分貝就更顯得微不足道。然而林堯忽然就停住了腳步,驀然一回頭,正撞上子言來不及轉移的視線。
高大的槐樹枝繁葉茂,碧綠森鬱,正是春末夏初時節,一朵朵純白的槐花掩映在青翠深綠中,隨風拂來隱隱淡香,他的眼神清冽柔和,嘴角上翹,額角的鬢髮被風微微拂動,極好的詮釋了玉樹臨風這個成語。
頭頂有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日光白亮刺目,幾乎無所不在,周圍的景物卻彷彿被渲染成黑白膠片,惟獨林堯的面目有絢麗的光影交錯,忽然就有種空氣稀薄的錯覺,子言極不自然地轉過臉去,躲避他的注目。
“那個聚會我還是不去了吧。”回程的車上,她撐著腦袋,神情懨懨。
裴蓓皺著眉,端詳了好一會兒她的表情,又不放心的伸手探了探她的前額,“你要實在不想去……那就算了。”
夕陽已快下山,靠窗的位置灌進來的風帶了一點涼意,那一刻,忽然覺得心裡空空落落。
她不是不願意接受林堯示好的善意,其實連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究竟和林堯有什麼真正的過節,兩人掐架較勁冷臉鬥嘴了兩年,似乎一直都是她略處在下風,也許是這點讓自己一向好強的顏面有些掛不住,所以潛意識裡不太情願順著他給的臺階往下走而已。
週末是全校大掃除的時間,沿著荷塘的堤岸,學校宿舍區的老師陸續開出了許多菜地,綠生生的蔬菜葉子,與荷塘裡團團的荷葉相映成趣,輕風拂過,好像熟人在頻頻熱絡地打招呼,倒也顯得十分好看。
子言手裡拄著一把竹子紮成的大笤帚,半蹲在臺階上看一尾一尾活波的小魚在水草裡鑽來鑽去,漸漸看出了神。
昨天剛下過一場雨,荷塘的水已經漲到了堤岸的邊沿,臺階溼滑,彷彿粘了些青苔,子言看了半晌,才想起還要打掃衛生,她剛想站起來,腳下就一滑。
好在她反應靈敏,藉助笤帚的力量把身體往後一撐,立刻就穩住了陣腳。只是一條左腿早已踏進水裡,褲子溼嗒嗒吸附在腿上,冰涼的水珠順著褲管一直往下流,流過小腿,流過腳踝,又癢又涼,一直淌進新皮鞋裡,腳下很快滴滴答答積了一灘水。
她條件反射一樣抬頭——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每回她狼狽的場合,註定都會有林堯出現,幾乎百試不爽。
這回果然也不例外,四周除了一個低年級的小男生蹲在地上玩彈珠,就只有他的身影出現在迴廊盡頭,看樣子剛打完球準備回教室取書包。
她駐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直到林堯徑直走到眼前。
韶華不為少年留(3)一雙修長的手突兀地攤開在她面前,指節圓潤,手指的形狀也十分好看,跟他眉目一般清晰深刻的手紋筆直蔓延在白皙的掌心裡,子言莫名其妙看著他,不太明白他想幹什麼。
“把掃帚給我,我替你值日。你回家換衣服去吧,要著涼的。”林堯說的很平靜,彷彿和她從沒有過絲毫芥蒂般自然。
頭一次感覺他的聲音也這樣清朗悅耳,兩人相距這樣近,他臉上還帶著微笑,愈發令子言窘迫起來,此時此刻自尊清高統統拋擲腦後,解決困境要緊,她幾乎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匆匆道了謝,迅速把笤帚往他手裡一塞。
與此同時,身後忽然傳來“撲通”一聲悶響,兩人同時回頭,那個玩彈珠的小孩為了去揀滾到水裡的玻璃球,竟然失足滑進了荷塘,一雙小手在水面亂撲騰,黑色的頭髮在水面一浮一沉,眼看就要沒頂。
還沒等子言尖叫出來,林堯已經倒提著笤帚一個健步衝到了臺階上,右手伸得筆直,把笤帚的長柄儘量向河面遞過去,一邊大聲喊:“不要怕,快抓住這個!”
子言的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剛剛在臺階上滑了一跤,而林堯正好就站在那個位置!這個時候去找老師顯然已經來不及,顧不得多想,她毫不猶豫上前拽住了林堯的手,同時用右腳緊緊抵住他的左腳,好讓他把身體儘量傾向水面。
借了她的力,林堯成功把笤帚遞到了小孩的腦袋附近,那孩子揮舞著雙手亂抓一氣,幸運地一把抓住了笤帚柄,然後被林堯慢慢地被拽近了岸邊,最後連拖帶扯的抱上了岸。
子言的右手繃得快要抽筋,隨著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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