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事,校方有個規定:只要停電超過半小時以上,就允許學生提早下課回家。
這天毫無例外又停電了,先是一片靜寂,接著嘈雜譁然,黑暗中有人惡作劇地吹響尖利的口哨,有人拍桌子大笑,群蠅一樣嗡嗡的談話聲轟然響起,整個教室的學生像炸了窩的馬蜂群,只差沒把屋頂掀翻。
龔竹附在她耳邊小聲說:“六點半了,不知今天還來不來電?說不定還可以趕得及回家看《聖鬥士星矢》。”
“噗哧”,是誰發出了清晰的笑聲,子言呆呆望一眼龔竹,還沒明白是誰替她笑出來的,就已經看見龔竹連臉色都變了。
笑聲是坐在她身後的段希峰發出來的,初一四班的兩大煞神之一。
“幼稚!”段希峰右手三根指頭夾住一支圓珠筆,正熟練地在手上旋轉,一副輕蔑不屑的神情。
黑暗中不知是誰燃起了微弱的燭光,映在段希峰半邊臉上,忽明忽暗間顯得陰鶩而桀驁不馴,他臉上的譏誚神情令子言一下子就激怒起來:“成天打架不好好讀書,就會欺負女同學的人才是真的幼稚!”
段希峰微微眯起眼睛,眉峰的稜角都聚攏起來,這是他將要發怒的先兆:“你敢說我幼稚?”他以略帶威脅的口吻低聲提醒她:“嗯?”
龔竹嚇得臉都白了,忙忙地伸手去捂她的嘴。
她輕輕把龔竹的小手撥開,平視段希峰,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是想讓別人看得起,就不要再那麼無所事事、浪費光陰!不好好讀書,是對得起你父母,還是你自己?你大概從來就沒有認真想過吧?”
段希峰的眼睛流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神色,手指關節被捏得格格作響。晦暗不明的光線一直在他臉上流轉,就如他此刻滿臉陰晴不定的戾色。子言感覺心裡也開始有點森森的害怕,臉上卻不肯露出半點退縮的表情來。
兩兩相持間,不知是誰歡呼了一聲率先跑了出去,教室裡頓時響起稀瀝嘩啦一片收拾東西的忙亂聲音。段希峰藉機冷笑一聲,霍然起身離開座位,拉開教室後門,隨即重重踢上一腳關上,只聽“砰”的巨響,一個背影揚長而去。
龔竹長長喘出一口氣:“沒事了,子言,你幹嘛惹那尊菩薩呀?”
子言搖搖頭,感覺自己的心還在劇烈的跳動,似乎後背上涼颼颼的有陣小風颳過,不禁打了個寒戰。
她和龔竹並不順路,依然獨自一人走在那條幽靜的河堤小路。
黑魆魆沒有一盞路燈的小路盡頭,果然冒出幾個隱隱踔踔的人影來。子言停住腳步,心裡止不住的冷笑:原來也就這點本事,連個女生也鬥不過,叫一幫跟屁蟲來助陣,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呢!
“段希峰,你們想打架嗎?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子言儘量讓自己顯得鎮定自若一點,努力控制住聲音不發出顫音。
對面幾個人好像是愣住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其中一個跳出來嚷道:“你瞧不起我們老大就是瞧不起我們,我們是替他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她還沒來得及答話,身後一個聲音已經橫空冒了出來:“劉春生,冒我的名頭出來欺負女生栽贓給我,你他媽好不要臉啊!”
這人居然會是段希峰!這是唱的哪一齣啊?子言正莫名其妙,已經被他推了一把趔趄:“還不走?真想看人打群架啊?”
她猛省,倏地往回就跑,段希峰氣得跺腳:“你昏頭了?回學校幹嘛?”
“叫人幫忙啊!”這人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段希峰嘻嘻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認識誰啊?還是說,你其實是想叫老師來處分我參與打架?”
她愣住了,事實上還沒反應過來,段希峰就已經撲上去了。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誰是誰,只能模糊見到幾個人影扭成一團,不時有人被打中發出悶哼聲。混亂中也不知是誰槓了子言一腳,她一跤跌倒,膝蓋重重磕在水泥地上,頓時痛得直抽筋。
這次跌倒,留下了一點後遺症,她因此在家休息了一天,沒有去上課。父親終於意識到東區中學的不良學風已經影響到了女兒的正常學習,他跟子言的母親慎重商量了一天,要給她想辦法轉學。
子言對此一無所知,第三天仍然照常去上課。
龔竹的童花頭上新戴了一個藍白條的寬幅頭箍,看起來更像一個洋娃娃,她杏核一樣圓溜溜的大眼睛正眨巴眨巴擔憂的看著子言:“子言,你昨天沒來上課,沒事吧?”
她寬慰自己的同桌,“沒事,我好得很。”
凳子後座被人踢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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