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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你和林堯性格真相像,”龔竹笑嘻嘻地說,“聽你形容他的性格倒像是在形容你自己一樣。”
子言皺著眉,微微有些出神。
“這電影可真難看。”期末考結束後,學校包場看電影,還沒看到一半,龔竹就拉著子言的手偷偷溜了出來,“子言,不如陪我去光華找同學吧,我一個人沒伴兒。”她突發其想地建議。
反正也沒有地方可去,何況還沒有去過光華呢,看看也好。子言心想。
兩人走在靜謐的林蔭道上,夕陽西下,蒼黃冷冽,道路兩旁綠樹鬱郁森森,接近下午放學時分,風吹得樹葉嘩啦啦作響,手心不自覺就有點涼意。
遠遠已經看得見光華的老校門,蒼勁有力的硃紅色校名被鐫刻在麻灰色的大理石橫樑上,高高的臺階一路沿襲而上,一副高不可攀的名校氣派,老遠就令人肅然起敬。
莫名就害怕起來,心裡忽然有點畏縮,子言忽然想起一個剛才被忽略了的問題:她這樣冒冒失失就跑來了——會不會一不小心遇到那個人 ?http://87book。com
新朋緣來也可慶(2)光華的教學樓前有一座漢白玉雕成的高大塑像,那是光華的校友,一位蜚聲國際的著名物理學家的雕像,主教學樓是座E字型的三層建築,紅磚砌的老牆面顯出斑駁的滄桑痕跡,無聲顯露著它悠久的歷史與底蘊。
初中部單獨設在四百米環形操場的一隅,正值放學,很多學生三三兩兩從她和龔竹身邊擦過,偶爾有人會把好奇的目光投射在這兩個明顯不是本校的女生身上。
龔竹很快就發現了要找的同學。
看著龔竹一蹦一跳摟著同學走到稍遠一點的地方去說話,子言臉上露出了微笑。
忽然肩膀被誰重重捶了一拳,李巖兵還是那樣一驚一乍,“沈子言!天哪,居然會是你!”
他校逢故友,這喜悅極自然地發自心底,就連眼睛裡也全溢滿了笑意,“不是我是誰?”
一個學期不見,李巖兵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那麼誇張:“嘖嘖,沈子言,我都還沒來得及去看你,沒想到你倒記掛著先來看我了。”
“你就厚臉皮吧。”她冷不防伸手在他頭上彈了個脆響的爆慄,這是從前在李巖兵面前慣用的招數。
李巖兵迅速捂住頭誇張地叫喚起來,引來周圍詫異的目光,到底是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子言有些窘迫地掃了一眼四周,臉慢慢紅了起來。
她的目光沒有來得及收回——李巖兵身後不遠,一個同樣半年多沒見的人正佇立在廊下某根柱子的旁邊,兩人的視線一撞,空氣便立刻停滯。
聽得見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聲,唇乾舌燥,喉口生煙,恨不得馬上有誰給她端來一大杯白開水,好讓她咕咚咕咚一氣喝光。
不知他站了多久,唇角微微上揚,含著淡淡的笑意,長睫毛微垂,眼神沉靜如初,深邃得教人看不透。
向著她和李巖兵的方向,他慢慢走過來,腳步不急不緩。有那麼一瞬間,子言的大腦皮層出現了短暫的真空狀態,意識裡只盤旋著一句話:該說什麼,到底該說些什麼才好?
那些寒暄與聊天的起頭式彷彿在此刻都派不上用場,就連最簡單的問好也顯得不夠莊重大方,想來想去竟想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跟他打招呼。
他已經越來越近,近得沈子言手心都已經開始冒汗,他修長的眉梢微微挑起,唇角的弧度越來越上揚,彷彿似笑非笑,和從前並沒有什麼兩樣。
周圍喧鬧嘈雜的背景驟然安靜,西邊的霞光好像一瞬間全部映襯在這個徐徐行來的少年身上,子言頓覺呼吸艱澀,一股燥熱的血氣上行,連帶耳根也熱辣辣燒灼了起來。
忽然有人清脆的呼喚,“林堯,等等我!”
是個漂亮而陌生的女孩,抱著兩本書,飛快向著他的方向跑過來。
林堯在離她只有兩米遠的地方及時停住了腳步,微側過頭去,起先的微笑頓時像湖面盪開層層漣漪,漸漸露出真正的笑容。
大概是他現在的同學。子言感覺有點彆扭和侷促,她驀然發現一個事實,原來自己和他已經不是同學了,充其量,只是一個曾經的老同學而已。
李巖兵順著那喊聲也回過頭看了一眼,不以為然的笑了:“你看看,林堯這小子還這樣,走到哪兒都有女同學跟著!”
子言覺得自己跟著笑得很勉強:“是呀,他好像沒變什麼樣。”
說話間林堯已經跟那女孩並肩走過來,他半低著頭,專心在聽對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