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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四目相對。
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就已經各自錯開,然則那一剎那,雖然一個沉靜一個溫和,那視線交會處卻彷彿有暴雪驟降,凍結了這天地間無數條的冰凌墜地,鏗然有聲。
三人各自的小動作都做的極為隱秘,除了心知肚明的幾個人,其他人幾乎全無察覺,所有人的注意力還都集中在暖閣裡的皇帝那邊。
因為那婢女似是無意的“提點”,所有人的視線都已經紛紛轉向延陵君。
“我就說這藥性奇特,延陵大人你竟然連陛下的脈都沒摸過就敢施針下藥。”康太醫恍然大悟一般,說是喃喃私語,那聲線的高低卻是把握的相當好,恰是叫在場的幾個關鍵人物都聽的清楚明白。
皇帝沒有說話,卻是羅皇后的臉色當先一黯,厲聲喝問道:“延陵君,此事你如何解釋?”
延陵君對她做了一揖,神色之間卻是極為泰然,而無半分的慌亂焦躁之意道,“所謂望聞問切,事權從急,總不能都按照一個套路來走吧?陛下身中劇毒,千鈞一髮,若要按照康老的說法,豈不是要置陛下的生死安危於不顧?”
“你別顧左右而言它!”康太醫道,“別的姑且不論,就說你不診脈就能對症下藥?若不是提前知道此毒功效和用途,你又如何敢於如此篤定了解毒之法?”
“康老你的眼神似是不太好,您難道沒有看到,方才陛下那毒可不是我解的,而是用了兇手那裡奪來的解藥。”延陵君淡淡說道,全無與他爭辯之意道,“我先施針封住陛下手上脈絡,也是針對一般中毒之症的普通做法,暫時阻止毒素擴散罷了。就憑這一點,康老你就驟然要針對與我,這似乎”
他說著就是意味深長的略一搖頭,半晌,才噝噝的嘆了一聲:“牽強!”
那康太醫的神色微微一變,略帶惶恐的對皇帝施了一禮道,“皇上,微臣並沒有隨便暗指何人的意思,只是榮妃娘娘的婢女身上莫名得了這樣奇怪又霸道的毒藥,此事實在是蹊蹺。延陵大人的醫術超群,眾所共見,並且”
他說著,就是隱晦的移開目光,頓了一下才道:“據說他醫治簡小王爺的時候用的就是一招以毒攻毒的絕技,簡小王爺中的毒,當年可是連陳老都束手無策的,他能配出那樣的救人之毒,想必今日這裡發現的毒藥於他而言,也不在話下吧!”
皇帝的面色暗沉,雖然服用瞭解藥,沒有讓毒素直攻心脈,但他到底也是受了創傷,還有手臂上殘存的一部分毒藥需要後面額外施法化解,此時他的興致看上去不高,甚至有些懨懨的。
皇帝沒有說話,只就目光審視的看了延陵君一眼。
延陵君方才不慌不忙的開口,卻不是去解康太醫的疑惑,而是徑自看向拓跋淮安道,“五皇子殿下您是怎麼個說法?也覺得是本官和榮妃娘娘勾結,意圖弒君作亂嗎?”
拓跋淮安一驚,神色複雜的猛地抬頭朝他看去。
按照之前的說辭,那死去的婢女蓉焉是真兇,而這件事卻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拓跋榕瑤的。
現在延陵君沒替自己辯駁,卻是直接把這罪名攬到身上,還和拓跋榕瑤一起擔了。
拓跋榕瑤一介女流,又是皇帝的妃子,何故要對皇帝下手?再演變下去的意思就是相當明顯了
拓跋榕瑤是漠北公主,她要弒君的理由充沛
為了顛覆朝廷,與漠北人裡應外合,意圖顛覆泱泱大國西越的朝廷。
而她只是個女子,不言而喻,只要揪出她來,下面拓跋淮安就絕對要被拉下水。
延陵君這分明就是借力打力了!
拓跋淮安暗暗咬牙,面上神色難掩一絲慌亂的連忙對皇帝道:“陛下,此事當中必是有什麼誤會的,榮妃娘娘她既已入後宮,她所有的倚仗就都在陛下您的身上,何況她如今又身懷六甲,更沒有理由這樣做。還請皇上明鑑!”
“誰知道你們漠北人打的什麼歪主意!”四皇子褚易清冷嗤一聲。
康太醫的眼珠子轉了轉,繼而上前一步,懇切道:“皇上,四殿下言之有理,如若此事只是延陵大人所為,確乎也著實是難以找到他行此不義之舉的動機,若是同漠北人勾結的話”
延陵君不為所動,只就看著他,事不關己的淡然微笑。
拓跋淮安勃然變色,怒聲道:“你們這是欲加之罪,小王的妹妹如今也身中奇毒昏迷不醒,你身為醫者,非但不思救治還在這裡落井下石,妄加了罪名想要將陛下的骨肉置於死地?老匹夫,你這又是何居心?”
康太醫被他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