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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延陵君領命,過去將皇帝面前几案上的一應物品盡數查驗過,最後獨留下一隻翡翠碧色的果盤道:“擺膳用的銀器不容易做手腳,問題出在這個果盤上,盤子的外沿,蹭上了毒物,大約是陛下小不小碰了吧!”
此言一出,拓跋榕瑤頓時面如死灰,大聲道:“這不可能!”
羅皇后的眼底閃過厲色,道:“這碟子裡的荔枝皇上說是榮妃喜歡,就叫她的婢女捧了去,勻了一半給她!”
話到一半,緊跟著就是話鋒一轉,抬手直指拓跋榕瑤道:“榮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指使婢女對皇上下毒!”
“我沒有!”拓跋榕瑤驚慌失措。
站在皇帝身後的李瑞祥,目光忽而一動,抱著拂塵走過去,隔著袖子扯過那婢女蓉焉的一雙手檢視,赫然可見她一雙手腫脹不堪,幾乎完全不辨初始時候的模樣,中毒尤為嚴重。
“陛下。”李瑞祥道,“如果奴才所料不錯的話,這婢子便當是以自己的手抹了毒藥,然後刻意沾染到陛下手邊的用具上的,後來延陵大人發現及時,讓她沒能及時服下解藥而喪命的。”
御膳房裡過來東西全部都要經過無數道關卡查驗,想要做手腳並不容易,而在這殿裡國宴之上,又有無數雙的眼睛盯著,任何一人,只要在行動上稍有差池就很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在食物中投毒和公然武器行刺都不好操作。
也是難為了這婢女,竟是以身作餌,直接用自己的雙手將毒物呈上。
皇帝面沉如水,卻不見明顯的怒色,只是那目光上面遮掩的一層陰霾之氣太盛,看過來,拓跋榕瑤就是渾身一抖。
“榮妃,解釋!”皇帝道,只給了這麼輕描淡寫的幾個字。
拓跋榕瑤的眼睛瞪得老大,惶惶道:“皇上,難道您也懷疑臣妾?我”
“她是你的婢女!”皇帝道,字字森涼而冷漠。
拓跋榕瑤只覺得渾身發冷,腦子裡渾渾噩噩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倉惶搖頭道:“不是我,皇上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
“不是你?那是誰?”皇帝冷冷的打斷她的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忽而往下面一掃。
下面噤如寒蟬的朝臣命婦們又是齊齊的心頭一凜。
最後,皇帝的目光卻是定格在了拓跋淮安兄妹那一席。
他的唇角牽起一個弧度,卻無任何與笑容有關的情緒流露,只就冷冰冰道:“你是她的兄長,她解釋不清楚的,你來說!你漠北來人做下的好事,她說是和她無關,那便是和你有關了?”
“陛下,冤枉!”拓跋淮安面色鐵青,立刻就離席跪在了大殿當中。
拓跋雲姬也一併跟了出來,神色凝重的跪在他身邊。
拓跋淮安因為皇帝的質問也是心中慌亂,但是相較於拓跋榕瑤,他的定力要好上許多,立刻便調整了狀態,懇切的大聲道,“小王是攜我漠北王王令而來,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要同貴朝永結秦晉之好,又得皇帝陛下空前的禮遇招待,更是心存感激,斷然不會做下這樣大逆不道之事。請皇帝陛下明察,還小王一個公道!”
“公道!”皇帝冷冷一笑,“你漠北的來客在這樣的日子裡,在這萬眾矚目的國宴之上公然刺殺朕,你還向朕來討要這個公道?”
“這”拓跋淮安心急如焚。
拓跋榕瑤身邊幾個親信不僅是她從漠北帶來的,更都是跟了她多年的老人了,此時有人公然在國宴上對皇帝下手,這根本就是百口莫辯的事實。
“陛下,凡事皆有個萬一,這裡人多眼雜,也保不住這蓉焉她是被人收買利用了。”定了定神,拓跋淮安道。
“收買?”不等皇帝開口,蘇霖已經嘲諷道,“拓跋淮安,我看你這分明就是瞅準了眼下死無對證,才胡亂攀咬,轉移視線的!”
如今他已經把褚靈韻給恨到了骨子裡,轉而想想,當初若不是拓跋淮橫插一槓子推波助瀾,他也不會被逼當眾向南河王府求親,進而惹了這麼大的鬧劇出來。
這會兒拓跋淮安捲入行刺大案裡頭,他萬也沒有不落井下石踩上兩腳的道理。
拓跋淮安也知他是小人行徑,但如今的這個局面,他也無心同人逞口舌之快,忙是一撩袍角再次對著上座的皇帝拜了下去,道,“陛下,誠如長順王世子所言,今日之事是死無對證了。這個丫是從我漠北皇庭而來,這一點小王不敢否認,但卻不能因為這一重關係就毀了我王意欲同貴國交好的誠意。陛下是聖明之君,請您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