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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將來的黃泉路上,都再也無顏見她!
如今他受萬人矚目,無數人都盯著他面前觸手可及的那個位置,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從一開始,他就從來沒有染指那個位置的打算。
哪怕大榮已亡,哪怕梁氏覆滅,哪怕這天下戰亂紛爭再起,這世間所有人都可以為了那個位置拼殺搏命,唯有他
不能!
當初,他無法對自己的父親揮刀,而中間又夾雜了褚氏一門的血海深仇,他只能一路向前。
而今時今日他牢牢守著這個儲君之位,卻只是為了替褚琪暉鋪路,他沒有對褚琪暉要求的太高,就是為了化解皇帝的猜疑忌憚之心,讓褚琪暉能夠順風順水的上位,他也一直以為這個兒子平庸是件好事,來日登上帝位只做一個守成之君,最起碼在自己死後,褚潯陽也不至於會有風險。
可是如今
一切的平衡都被打破了。
“主上,此時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曾奇道,“當初您搶佔先機圍困潯陽城的舉動始終都是陛下心裡的一根刺,縱使長公主身死暫時打消了他的疑慮,讓他無從追究,可是您明明知道這些年他對您的戒心從未完全解除。如今莫說長孫殿下的私心太重,根本就不可能在您身後替您護得郡主周全,只就長孫殿下的才智將來陛下會不會真的準他上位都還兩說。”
褚易安不置可否。
從來就沒有人知道這些年他也是過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為了最大限度的壓下皇帝對他的戒備。
當年得知皇帝大軍要將大榮王朝整個顛覆,趁著皇帝佔領帝京風頭正盛的時候他搶先一步南下潯陽,想要帶走梁汐,可是梁汐卻對自己的處境看的十分清楚,半分也沒有猶豫的拒絕了。
他當時也動過強行擄人而走的念頭,卻很清楚那女子剛烈的性情,一旦她敢動強,日後必將永遠不能得到她的原諒。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他順手推舟做了那場戲,親自動手,做成意圖搶功立威的架勢圍困了潯陽城。就是因為他的自作主張,皇帝當時便對他起了戒心,但是因為那一戰著實意義重大,他又立下大功,皇帝不便發作,便就此揭過了。
外人不知,他自己卻很清楚,皇帝心中其實一直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而如今隨著年歲增長,這種疑心病更是愈演愈烈,一發而不可收拾。
曾奇知道他心存顧慮,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褚易安卻是突然一抬手,事先阻了他後面的話。
“替我傳信給琪楓,近期我會想法子傳他回來一趟,讓他提前有個準備。”褚易安道。
曾奇一愣,隨即飛快斂神:“是!屬下即刻去辦!”
褚易安點頭,想了想又道:“芯寶那裡,什麼都不要管,她要做什麼,都由著她去。”
曾奇的心頭猛地一滯,已經明白他所指,道:“蘇家”
“蘇家的兵權,早就是時候挪一挪了。”褚易安道,眉目之間已經恢復了平日那般剛毅平靜的模樣,還是那個行事沉穩殺伐決斷的當朝儲君一國太子。
他一直都按兵不動,卻並不代表他是真的動不了。
只是現在他要更換繼承人的想法一旦付諸行動,勢必再度引起皇帝超常的警覺,這是一場硬仗,並且只能贏不能輸!
就算只為了褚潯陽,也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曾奇見他定了心意也才放心。
其實對於褚琪暉或者褚琪楓之間誰要上位他都無所謂,只是褚易安對當年種種的執念太深,權衡利弊卻是唯有褚琪楓站出來,才能達到最理想的效果。
褚易安這邊的動作褚潯陽並不知道,而僅僅是三天光景,各家王府之內就齊齊炸開了鍋,因為皇帝突然頒下一道聖旨,將漠北八公主拓跋榕瑤納為了枕邊人,並且為表對漠北空前的禮遇,直接以妃禮迎入宮門,封榮妃!
訊息一出,萬壽宮裡羅皇后始料未及,一時失神便將手邊正在修剪的一株小盆景整個攔腰剪斷。
“你說什麼?皇上要納了那個丫頭?”怔愣半晌,羅皇后才是不可置信的突然笑了出來。
“是!”帶回訊息來的彩月跪在地上,完全不敢去看她的臉色。
羅皇后的臉上顏色青一陣白一陣不斷的變化,腮邊肌肉不住的抖動,她似是想要極力的隱忍什麼,但最終也還是徹底爆發,將手中剪刀狠狠的一下子拍在了桌上,怒聲道:“荒唐!”
話音剛落,便像是失了力氣一般身子猛地一沉坐在了椅子上。
梁嬤嬤從門外進來,聽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