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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派人將所有馬匹全部燒燬,又逐一檢查是否有人感染了這場瘟疫,所幸暫時並未有人出現相似病症,饒是如此,哈克族仍是全體陷入恐慌,甚至有謠言傳此乃天神降罪。
“這自然是中毒。”謝留宵方從焚馬場回來,道:“有人藉著雨水的流勢,在上坡處下了劇毒,水會帶著毒藥流入草叢對方之處。他們的目的不僅在於毒死所有馬……而是引起我們的人心惶惶,足以讓任何人都不敢吃下任何東西……然後……”
“一舉攻襲,一統北疆。”葉長流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不用多想,是烏族做的。”
“狼子野心……卑鄙無恥……”謝留宵咬牙切齒:“這毒水流過之處,十年寸草不生……”
“若能就此收了哈克族,也算值了。”
“他們定會趁著最亂的時候突襲,”謝留宵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幾個圈兒,“就在這一兩日之內。”
葉長流閉著眼睛聽他踱來踱去的聲音,“你擔心什麼?謝氏牧場易守難攻,烏族那兒一時半會兒還打不到你的主意。”
謝留宵聽他這種事不關己的口氣,莫名不快,正待說什麼,便見有人撩簾進來,急道:“留宵安答!”
來人正是札牙都。
謝留宵搶話道:“族人安撫下來了麼?”
“現在情形還算穩定,可是我們的馬匹……”札牙都面色沉重,猶豫片刻,肅然看向他,“安答,你牧場的馬,可以暫時借給我們嗎?父汗承諾來年春天,我們必會如數奉還,只要熬過這一仗……這戰我們若沒有馬,定敵烏族不過。”
“當然沒……”謝留宵本欲張口答應,卻忽地一怔,面露難色,札牙都疑惑問道:“有什麼難處麼?”
謝留宵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自然是沒有,你先回去處理事務,稍候我會安排妥當。”
得到了謝留宵的應諾,札牙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拱手道完謝便匆匆離去。葉長流聽完他們的對話,眉頭一蹙,“你的馬不是賣給揚州官商了,昨日剛籤的合約吧?”
謝留宵輕輕拂袖,半晌才道:“怕是做不成這趟生意了。”
葉長流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我現在先趕去鎮上的客棧內與商團首領談,希望他們能夠理解我的難處。”謝留宵道:“若是不成,我賠了毀約金便是。”
“十萬毀約金……”葉長流抬眸,道:“你賠上整個牧場都不夠。”
謝留宵眯起眼睛看著他,“你這算是在替我擔心麼?”
葉長流一怔,不等他反應過來,謝留宵又道:“你若真替我考慮,又何必在一旁說這些風涼話?”
葉長流慢悠悠道:“既然這次烏族是有備而來,那所謂的揚州商團也是他們的一丘之貉,你現在過去,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你明白麼?”
“那又如何?”
“你……”葉長流被他這回答噎的說不出話,緩了一緩,“難道哈克族的存亡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
謝留宵抬起頭來,眼神清澈無辜,語句卻如刀:“我在乎的是什麼,你這種人又怎麼會懂。”言畢卻已不再看他,兀自拂袖而去。
葉長流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騎馬遠去的身影,揉著額頭,靠在床上發了半天呆,躺下才發覺自己的鼻子都塞得呼吸不了了,手腳冰冷的微微發顫。
他在害怕什麼呢?事情不正按照自己預想的那樣天衣無縫麼?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病未痊癒,謝留宵的眼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頭腦昏昏沉沉的,一時想不起接下來的計劃,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然而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他是被滾滾濃煙嗆醒的。
若非風寒令他的鼻子失了靈敏,他也不至於直到牧場的火光映亮了半邊天空才發現這場大火。
草原乾冷風巨,火勢來勢洶洶。葉長流把方巾浸在銅盆的水中,捂著鼻息,又將整盆水自頭往身上澆下,飛身衝賬而出。
大人尚可,他想到雲雨和水水那兩個小鬼,不知有否平安逃出。
整個牧場寂靜一片,除了漫天大火燃著噼裡啪啦的聲響,無一人嘶喊吱聲。
葉長流拖著病體在牧場轉了小半圈竟未發現一人蹤跡。
整顆心忽然涼了半截。
這場火,不是烏族人,是牧場的人趁謝留宵出去辦事,支開所有人,一把燃起的。
目的是要燒死所有馬匹,只有這樣……這樣……
葉長流冷笑一聲,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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