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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多久三太太身邊的劉媽媽便帶著幾個腰背粗壯的年輕媳婦來了,只說這裡不用她伺候,叫她到三太太屋裡等候吩咐去,荳兒機靈地給劉媽媽磕頭,求她看在樊音傷成這樣腦子也不清楚的份上別折磨她,劉媽媽不理,她也不再糾纏,自去三太太屋裡候著,三太太早已睡下,紅芍出來囑咐了她幾句,仍舊叫她回自己屋裡睡覺去。
且說徐鳳臨等方晏陽睡熟後卻悄悄起身,在外頭值夜的月竹不知她要什麼,忙披衣掌燈,她卻只擺了擺手讓她去睡,自己躡手躡腳往後頭宋媽媽屋裡去,果然見裡頭還亮著燈。
“媽媽做了什麼虧心事,半夜三更也睡不著覺麼?”
宋媽媽正搓著手半坐在床邊上想心思,忽然聽見有人說話,卻見徐鳳臨推門而入,不由嚇得臉色煞白,忙遮掩道:“奶奶怎麼這早晚還不睡?我不過方才聽見家裡來了賊,心裡怪怕的,一時半會兒的睡不著。”
誰知徐鳳臨冷笑一聲:“媽媽真當我是傻子嗎?你若不曾做什麼,方才見了大哥哥為什麼怕成那樣?他並不是賊,你怎麼見了他倒嚇得邁不開步子了?方才人多我不問你,如今我悄悄來問你你不說,是不是要我明天告訴太太,叫孟媽媽來問你?”
“求奶奶嘴上超生,奴婢所做的每一樁無不為了奶奶你啊!”
宋媽媽噗通一聲跪地不起,當即將樊音如何來找她,二人如何謀劃將秋棠混入大少爺房裡,只等早晨被丫頭們發現,事情傳出來,好叫大少爺將秋棠收房,那老爺爺不會惦記著她們二少爺了。
徐鳳臨聽得怔住了,半晌方滴淚道:“好媽媽,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啊!老爺看中秋棠,是看中她出身清白又在黎老太太身邊伺候過,料想是個規規矩矩的好姑娘,這才起了抬舉她的心思,如今你們把人胡亂弄到大少爺房裡,叫人撞個正著那算什麼?那就裝狐媚子勾引男人!這起東西老爺太太向來最看不上眼,莫說收房不可能,不打一頓立馬趕走就是好的了!到時傷了大少爺大奶奶的體面不說,還得罪了大姑奶奶,這事一旦對出來,你叫我……叫我在方家!你不如現在就拿條繩子來勒死我是正經!”
徐鳳臨越說越動氣,接著便氣喘咳嗽了起來,宋媽媽唬得忙給她拍背斟茶,一面不敢再說話,又聽見她哽咽著嘆氣。
“怪道白天大嫂子悄悄拉著我,說什麼你為我的心是好的,只可惜耳根子太軟容易被人利用,我倒沒在意,原來說的就是這一樁。想來餘家大夫人並未抱恙,她不過藉機躲出去,好引那樊姨娘行事,欣怡想必知情,要不堂堂大奶奶的閨房,你一個外人這麼容易就叫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了?也不知她費了多少心思,只單拿住了那刁婦,卻保全了你我和大姑奶奶的臉面,這樣的情誼,就是親生姊妹裡又有幾個?你這樣給她添堵,她還保下你,好媽媽,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醒啊!”
一番話說得宋媽媽羞愧地垂了頭,她一輩子不肯服軟,如今卻也心裡虛得慌,半晌方滴淚道:“奶奶教訓得是,奴婢是越老越回去了。奴婢是個什麼東西,大奶奶保全奴婢,全是為了奶奶的臉面,奴婢真心知錯了,明天就悄悄去給大奶奶磕頭去,也求奶奶從此放奴婢家去吧,奴婢老了,背晦了,再跟在奶奶身邊,只怕還要拖累奶奶。”
主僕二人又哭了一回到底相對無言,徐鳳臨雖深恨宋媽媽行出這等下做事來,但到底是把自己帶大的媽媽,要叫她處置,她也下不了手,且看念錦如何處置吧,她既有心替她們遮掩,只怕也未必會當真難為她。
再說念錦與方月環在餘家,夜裡二夫人將方月環接了去住,念錦仍舊跟著杜嬌容睡,因見眼前的丫頭眼生,便問是誰,杜嬌容卻反問她覺得如何,念錦細細看了一回,只覺得樣貌清秀皮光柔嫩的,生得還算齊整。
原來這余天齊說來也妙,當初與淑嫻恩愛十年不做他想,後來來了個杜嬌容,又與紅玉漸漸親暱,竟像開了例似的越發不可收拾,屋裡其他丫頭也有染指不說,還在外頭捧戲子捧粉頭,要不是還有些忌憚老太太和杜嬌容,只怕連家都要搬到窯子裡去了。
“夫人就這麼縱著他?”
“你是知道我的,這顆心就差沒有剖出來給了他,卻叫他親手給掐沒了,如今且這麼過吧,我有你小弟弟,又有睿兒也是個貼心的,上頭有老太太做主,還愁什麼?要說跟那些不要臉面的脂頭粉頭去爭,倒也要看看這男人有沒有半分值得如此。如今他喜歡哪個想抬舉哪個,只要老太太點頭,我眼睛也不用眨,不過看著她們鬧去罷了,頭一個不答應的就是紅玉,她打量著想做第二個淑嫻,沒想到新來的兩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