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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方家,跟袖頂白捧高踩低的事見得難道還少麼?” 雖說心裡有千萬個不甘,但到底剛剛小產身體虛著,樊音在床上絮絮叨叨地詛咒了念錦七七四十九遍之後還是忿忿不平地睡去了,荳兒自在外間的榻上湊合著和衣睡上一夜不提。 接連兩日三老爺果然不曾再來,連往日對她照顧有加噓寒問暖的三太太,也推說大少奶奶有喜大太太那裡事多脫不開身,面也不曾露,只叫了個糊里糊塗的小丫頭過來看看,說是老爺太太打發來的,問問姨娘身上可好,想吃什麼使什麼只管跟丫頭們說,好生保養身子打緊。 樊音自幼是個心思伶俐的,歪在床上看了一眼那丫頭,她進了方家這四五個月來統共就見過一兩次,從來不在太太們跟前伺候的,倒像是三房裡打掃後院看看院門的,心知這是冷落她,心下氣惱得很,面上卻一絲不露。 “多謝太太想著,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如今也不能到前頭去伺候,反倒要太太替我操心,我心裡哪裡能過意得去,唯有在屋裡多給太太磕幾個頭,求老天保佑太太終於仁厚寬宏的人長命百歲好人有好報吧。” 說完又叫荳兒抓了一把錢給那小丫頭,好生送她出去,自己也不肯躺著休養,只道臥床休息便是示弱,會叫人笑話了她去,自己強撐著淨面梳頭,又抹了些胭脂,看著精神了好些這才作罷。 忽聽見有人在窗戶底下喚了一聲,說是大太太那裡叫她,遂忙扶著荳兒的手出了門,到了大太太屋裡才覺著不對勁,大太太喜歡熱鬧興旺,因此她屋裡向來都是說說笑笑的多,如今像這樣連守在門口的丫頭都屏氣凝神的,實在少有,不由藏了小心惴惴地進了屋,卻見屋裡已經坐了人,只大老爺二老爺不在,二太太伴著大太太在上頭坐著,三老爺三太太並肩打橫坐在下首。 三老爺見樊音進來,一雙眼睛早就黏著在她身上放不開了,樊音幽怨含情地瞥了他一眼,卻早已滿眼是淚,又覷著大太太的方向怯怯地低了頭,顫巍巍地給眾人請了安,便自己退到邊上只咬著嘴唇不動。 大太太最見不得她這種輕狂樣,眉心一蹙便要動氣,抬眼看見三太太正用乞求地眼神看著她,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今天叫你們來不為別的,什麼好不好的話我就不說了,說多了你們也不愛聽。老三,我今天才算知道你竟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多情種子,我和你大哥竟怠慢了你,罷了罷了,就當我們對不起你,方家名下的宅子,你喜歡哪一處便挑了去,帶著你那一房出去單過吧。” 一句話不曾說完已經袖了眼圈,三太太聽了這話早就用帕子捂著臉低聲啜泣了起來。 “怎麼能怪大嫂,全是我做弟媳婦的無能,不能叫老爺稱心歡喜,都是我的錯啊!” 說著說著越發哭得傷心,袖芍忙上來給她拍背順氣,她也順勢伏在她身上只顧抹眼淚,三老爺被大太太的話唬得不輕,又見老婆哭得這樣,也知道大太太是個言出必踐的人,忙站起身來賠罪。 “我們什麼地方做錯了,還求太太教導,怎麼就要分家呢?” “哼!莫非三老爺忘了,咱們方家原就是分過家的。不過是老爺心實,捨不得弟弟們,可誰知道人長大了翅膀硬了,人心隔肚皮,你為他好,他未必就領情,也未必就為你好,倒不如大家撒開手,各自快活去吧。” 大太太手上的茶盅子嗡嗡一頓,三老爺哪裡還敢辯駁,只得好言相求,大太太見他態度懇切實在不願出去,此時方掃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樊音。 “老大家的可憐見的,嬌滴滴的一個深閨小姐,哪裡見過什麼大陣仗,如今遇上我這個三災六病的無能婆婆,也只能偏勞她幫著管家,誰知偏還是紕漏百出。你房裡這美嬌娘想是與她八字不合,你又捨不得她,那也只好……或者三老爺還能念在老爺對你含辛茹苦一片心的份上,把她請走不成?” 一番話說得三老爺瞠目結舌,出事那晚大老爺斥責了他,他便知道大太太已經將念錦動胎氣的事遷怒了樊音,可樊音自己也小產了啊,相比之下豈不是樊音更可憐,更需要憐惜?為什麼眾人都只知道往大少奶奶屋裡跑,幫著那邊來難為她? 原以為冷落她幾日寬寬兄嫂的心,也算給足了他們面子,沒想到他們不依不饒,竟使出了這麼一招非要逐樊音出府,這算什麼?她只是一個無依無靠地弱女子啊! 當下越想越氣惱,可又不敢明著與大太太對著幹,忙側過頭向三太太求救,卻見她正扶著袖芍的手臂閉目垂淚,又覺著開不了口,再看樊音,她早已捂著心口顫抖著靠在了角落裡,立時心痛了起來。 “太太這不是有心難為人嗎?大少奶奶受了驚嚇,難道樊音就願意?她還掉了孩子呢!要說因為這個就趕她走,不怕別人說我們方家仗著家財萬貫就不把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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