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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小人的錯,叫夫人著惱受委屈了。夫人要打要罵都隨意,只別不理小人。你看你要是再不理我,可都便宜了紅玉噢!”
說著就摟著杜嬌容不肯放,杜嬌容原就存了與他和好的心思,如今聽他提紅玉不免又來了氣,但想著兩個人才緩和了些,淑嫻那裡還沒有死透,要現在強掙著心力去收拾紅玉,未免力不從心,不如先穩住男人的心思,等孩子生下來,自然有更多的理由把他絆在自己身邊。
更何況且不說這一個,光是餘睿和依綾,就能幫自己不少,這還要謝謝淑嫻,給她養了一對好兒女。
這些日子以來兩個孩子見不到淑嫻,依綾竟一句話不問,想必是聽到了些風聲,也沒臉問她這個姨娘,餘睿倒問過幾次,不過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被她用別的好玩的一鬨就過去了,時間一長也就丟到了腦後不管了。
念錦出嫁那天整個錢塘都熱鬧極了,方家自己擺的宴席不說,錢塘所有有大場院的人家幾乎都騰出地方來給他家擺酒,連續擺了三天流水席,邀請所有錢塘百姓和路過的人吃酒聽戲一同沾沾喜氣,淑嫻滿心以為這麼個好日子老太太就是為了餘家的臉面也會放她出去見見人,到時候她再求求余天齊,肯定不會再被關回去,誰知眼巴巴從早晨等到中午,外頭鼓樂震天響了半條街,她這裡卻照舊鴉雀不聞,連幾個媽媽都不見人影,午飯是個沒見過的小丫頭送來的,只比平時的一葷一素多了一杯白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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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大喜當日的方府熱鬧非凡,前面不僅聚集了錢塘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家,裡頭的雅室裡更坐著好幾位從京裡請來的貴客。外頭全由方家二老爺三老爺兩位並方晏陽張羅,方家大老爺只出來露了幾次面,便帶著大太太和方晏南到裡頭招待貴客。
深宅內院的洞房中喜幔輕垂,燭影搖紅,鼓樂捶打的聲音隔著幾重庭院隱隱約約傳來,攜著清秋時分院子裡陣陣沁人心脾的桂花甜香,令人不知不覺便沉醉了起來。
念錦穿著一身正紅色的對開襟龍鳳喜服,頭戴沉甸甸亮晶晶的鳳冠霞帔;披著喜帕,端坐在喜床上,身邊兩個眉清目秀的丫鬟正頭挨著頭抿嘴輕笑,時不時與對方咬上一陣子耳朵,看向新娘子的眼神裡溢滿了歡喜與調笑,她們正是餘家給念錦的陪房丫頭,菱涓與琪紋。
菱涓因本就是念錦自小在一處的貼身丫鬟,陪嫁過來倒也平常,可怎麼這餘三夫人房裡的琪紋也跟來了呢?這裡頭卻另有緣故。
原來這琪紋到餘三夫人房裡的時候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如今四五年下來,早已從一個一團孩氣的粗丫頭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又聰明伶俐極會揣摩主人的心思,再加上她是從老太太房裡出來的,一向還做一些老太太屋裡的活計,與芝蘭月晴之輩極好,也深得老太太的喜愛,因此天長日久的,餘三老爺便動了納她入房的心思,一來自己多一位美妾在側,二來自然還有別的小九九在裡頭,老太太畢竟不是他的生母,他這些年在餘家的生意裡說穿了也就是給余天齊打雜跑腿,還全靠著他聽話,會做人。如今納一個在老太太身邊能說得上話的大丫鬟為妾,無形中也拉近了自己與老太太的關係,討好了她老人家。
誰知這話說與三夫人之後,三夫人心裡並不情願,一來屋裡又不是沒人,二來琪紋要還是個丫頭,自然能和自己貼心,可要成了姨娘,將來再生個一男半女,誰能保證她沒有別的心思?因此便只是虛答應著,一面又去探琪紋的口風,誰知琪紋也不願意,二人一拍即合,最後相出了這麼個由念錦將琪紋帶出餘家的法子。
餘老太太那裡正愁菱涓稚嫩,怕只有她跟著不成,如今多了個精明能幹的琪紋,她便也放了心,因此便先將琪紋調回長房,將原本調撥過去伺候樊音的柔雲給了三夫人,三老爺這裡見是老太太的意思哪裡還敢多嘴,便就此偃旗息鼓揭過不提。
兩個丫頭正交頭接耳打趣著新娘子,便聽見外頭一陣腳步聲傳來,很快門簾便被人掀起,打頭的是兩對十三四歲的小丫鬟,身上都穿著一色的掐花小襖,梳著團髻,前頭的兩個提著燈籠,跟著的兩個手裡託著托盤,裡頭裝著花生紅棗等寓意吉祥的東西。
跟著進來的是兩個盛裝的媽媽,也是一臉的喜氣洋洋,跟著便是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新郎官,原本白淨的面容微微泛紅,看來喝了不少,容蘭跟在一邊攙扶著,但走至房門口時卻被他輕輕一推。
“不用,我還沒醉得那麼厲害。”
方晏南扶著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