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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澈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影子許久,摁滅了菸頭,說:“曉薇,你不要收拾了,你就住這吧,房租已經交了半年的,可以讓荀染來陪你。”
簡曉薇正彎腰整理行李箱,她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卻又想不起來?聞言,背對著秦澈,手底下地動作頓了一下,血氣上湧堵住了胸口,搖頭:“不,不用”,短短三個字出口,竟覺得耳邊轟鳴,聲音嘶啞似受了傷的小獸。
她怎麼能再住在這裡,住在盛滿他身影的空盒子裡。
“那我送你”秦澈的聲音澀的發苦。
簡曉薇慌亂地拒絕,匆匆合門而出,一門之隔,從此萬水千山。
路燈從狹小的樓道窗戶擠進來,無數細小的塵埃逆著光飛揚,簡曉薇強壓下在胸口翻湧的血氣,倉皇地收拾唯剩的自尊!
駝著行李箱,簡曉薇一邊踩腳踏車,一邊肆無忌憚地哭了一路,三站地一路跌跌撞撞,在雪後的馬路上摔倒了再爬起來,也不覺得疼,唯有刺骨的冷,末了也沒覺察到出門時,連襪子都沒穿。
等她拖著行李站在了宿舍門口時,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深呼吸,揉了揉臉頰,開始到處的翻找鑰匙,這回想起,走的時候好像沒收拾鑰匙。
又不甘心地蹲在樓道里,把行李箱裡裡外外找了一遍,依然找不到,一怒之下中氣十足地對著門裡叫著:“荀染,出來接駕!”
許久沒人回應,於是她梆梆梆地敲門,結果對門宿舍一姑娘把門開啟一條縫,探出腦袋來,睡眼惺忪地說:“曉薇啊,半夜三更,你吵什麼呢,沒帶鑰匙嗎?荀染去通宵自習室了,你要不先來我們屋吧!”
“哦!不用”簡曉薇說著,放下行李,從包裡拿出身份證,手腳麻利的往門縫裡一插,握著門把手使勁一拽,門應聲而開!
回頭衝對門目瞪口呆的姑娘莞爾一笑,簡曉薇拎起碩大的行李箱子,探出腳別開門,在對門姑娘的錯愕中徑直進屋去。
把行李箱放在一邊,掃了眼另外三張光禿禿的床板,立刻明智地爬上荀染的床,躺了下去,腦袋裡亂糟糟一片,卻又出奇的累,竟像往日一樣,很快的睡著了。
荀染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屋子裡黑漆漆一片,她打著呵欠去摸門邊上的開關,腳下卻被一個碩大的物件絆倒,重心不穩的向前跌去,還好她摸黑抓住一邊的床框,等站穩了,不由得納悶一向沒有什麼東西放在門口啊,等開啟燈仔細一看,面前擺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看著有點眼熟,隨後就發現簡曉薇正倒在自己的床上四仰八叉,睡相可憎。
荀染上前,搖了搖簡曉薇:“喂!你怎麼回來了,搬這麼大的箱子幹嘛,房主不租給你們了?”
簡曉薇在睡夢中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兩句,翻身衝牆又睡過去了。
荀染見推不醒簡曉薇,只好收拾對面的鋪位,躺了下去,臨睡前,她看了看依舊睡得不省人事的簡曉薇,鬱悶地念叨:“你小樣的就睡吧,明天有你好看的!”
但是,簡曉薇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點才從無止境的夢境中醒過來,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腦袋裡一片空白,下午的陽光照在床頭對面的櫃子上,亮晃晃的像是另一個夢,簡曉薇下意識地抬手捶了捶痠疼的小腿,對著那團亮晃晃的陽光出神,夢裡她似乎一直在跑一萬米,學校的操場上,耳邊加油聲如雷鳴,一圈又一圈永無止境,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秦澈正站在終點線等她,只是,當她拼勁全身的力氣衝過終點線,秦澈卻不見了蹤影。她心裡著急,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夢裡像倒帶一樣,一遍又一遍重複最後一百米的衝刺,衝向在終點線等她的秦澈……
荀染上課回來,一推門,看見坐在床上發呆的簡曉薇,擱下書包就嚷了起來:“你是不是三天沒睡覺?中午特意買了飯回來也叫不醒你,嘟嘟囔囔地也不起來,我又替你請了病假!難道您鳳體真有恙?”
簡曉薇木訥地搖頭,目光從太陽的光影上向下緩緩移到荀染的臉上,光影交疊,半天才看清那一臉焦急,她使勁地甩了甩頭髮,笑的大大地說:“沒有,挺舒服的”說著翻身下床“有什麼吃的,餓死了!”
“切!還知道餓呀!還以為你睡飽了呢,給你打了飯,洋蔥炒牛肉,已經涼了,你湊合吃吧”荀染說著,衝著擱在餐桌上的飯盒抬了抬下巴“然後,你再給我解釋解釋,你怎麼回事,又拖著行李回來了,上午秦澈打電話過來問你好不好,他的嗓子啞的起先我都沒聽出來是誰!你們兩口子是不是吵架了?我說吵架了帶兩件衣服回來就行了唄,離家出走不就是裝裝樣子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