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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學子百人上書,字字血淚,力斥賣國。三日後,百人屍體皆懸於城上。
壓住一時,不得一世。
悠悠眾人之口,朗朗天地良心,如何抹殺?!
“好個蕭行野,與你一戰又如何!”李晨遠扔下父親的信,大聲喝道。
簪子的主人,卻立於斜陽下。
洞庭湖,浩淼千里,芳草渡上,雨絲霏微。
君山暮日,鷺鷥閒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這首詩,心中吟了千遍萬遍,卻終是敵不過寂寞。
在君山下置一間小屋,日日對著湖光山色,忘我之時,或能解相思之苦。
君山君山,君在何處,我又在何處?
泰王世子率軍二十萬行至苕城,與定北王十萬軍隊隔苕水相峙。
“此戰,不求勝,只求李晨遠死!”
眾將面面相覷。儘管以一敵二,但常久以來對定北王不敗的信賴卻是從未動搖。
定北王,居然不求勝?!
“李雄州只有著一個獨子,失了他,得了天下,誰來繼承!”
從內心,從信念,更容易摧毀一個人!他失去過,便更瞭解。
“宗將軍,你的五萬人馬,哪怕只剩了一兵一卒,也要將李晨遠引至我面前。宋將軍,你領三萬,佯攻城。驚飛,你領餘下兩萬,接應曲鳴。”
片刻,加重語氣:“你們這支,我必要收到奇效!切不可大意!”
“王爺,你自己呢?”穆驚飛帶著急切。
“我,一千人足以。”蕭行野雖帶笑,卻凍徹入骨般寒,“這誘餌,足夠引他了吧!”
當此時,若蠻人知曉朝聖峽只餘兵力兩千,即便是丹納哈不允,各部也會架著刀逼他去打這一仗。
李曲鳴率軍日夜兼程,自五月接到定北王密令起,已分批遣軍,沿長江南下,抵達定州以北。
這支軍隊只有兩萬人,卻自五年前定北王手掌兵權起,赤膽相隨。雖不及“赤激”,但與普通軍隊相比,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他們的任務,便是等李晨遠敗後,突發一擊,徹底擊潰泰王。
江南薄冬,白乳輕霧即將染上赤紅。
二十萬大軍,厚甲密佈在苕城下,護住平日素雅的小城。
這裡並非要塞之地,李晨遠選擇這裡為戰場,或許是要迫不及待的抒出憤懣,或許,使二十萬的雄厚兵力令他有足夠的信心即可開展。
“原來蕭行野不過懦夫一個!”李晨遠手持馬鞭,指向陣前,“身為主帥,卻不敢列於陣前,這般膽小!”
五萬王軍,抑制不住的怒色,他們的定北王,天神一般不可企及的人物。便是蠻人,雖是征戰多年,也會讚一聲英雄。從來沒有人能如此辱他!
宗濤黑甲駿馬:“逆賊如此辱我主帥,將士們,我們該當如何?”
濃濃的殺意!
“死戰!”年輕的臉龐視死如歸,決然!
“以一敵四,你們怕麼?”
“死又何懼!”
“以我之血!濟天下!濟蒼生!”低低的怒吼,猶如血咒。
是強攻各個城池、將南淮繁華付之一炬,還是自己甘冒大險、拼死一擊?
蕭行野與整個軍隊,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投軍的初衷不改,為國,為民!
五萬的死士,要衝開血道,誘出李晨遠,讓他們的定北王發出雷霆一擊!
蕭行野向來波瀾不驚的雙眸,此時有了複雜的道不明的情緒。生死與共的兄弟們,把命交在他手。這一戰,寄望於他!
“真的如王爺所言,要戰至一兵一卒麼?”宗濤自己身負十數處傷,周圍僅剩的數千人,且戰且走,往東行去。敵軍中,李晨遠一馬當先,窮追王軍,逆著陽光,鮮血滴瀝,可怖可憎!
前方的山巒,投下陰影一片,而希望便在那裡,盡藏定北王及其精銳。
蕭行野如鬼魅般,從陰影中向不可一世的敵軍先鋒迫近。澈飲交於左手,右手持著敵人手中奪來的大刀,鋒過見血,人過留頭。
李晨遠猛地勒住馬韁,那個如地獄修羅中來的身影躍入眼簾,直覺便要回撤。緩了一緩,眼見援兵不過數千,放下心來,見自己軍隊趕上,將敵方密密圍起,大聲呼喝:“殺定北王者,封千戶,賞萬金!”
“絕世名將又如何?還不是要命喪我手!”李晨遠直欲大笑。
而此時,蕭行野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