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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你怎麼不回來啊?爺爺都快死了!”那頭一聲嗚咽,老人家就像孩子,說哭就哭,十幾年不見阿喜了,他一直牽腸掛肚,千方百計找她,但是都沒有一點訊息,五年前,忽然有一個女子打電話來說,母親在世的時候曾受過他的大恩,母親臨死前讓她謹記一定要報答,所以她每個月固定打一筆錢進入他戶口,當時他一分錢沒有動,甚至不讓家裡任何人知道。他的錢,要留給他的阿喜,阿喜會回來的。當時他如此篤定。
胡喜喜掛了電話,把頭伏在辦公桌上,無聲痛哭起來。
那頭的老爺子怔怔地盯著電話,那嘟嘟聲顯示已經掛線,他老淚縱橫,看著一屋的新穎傢俱,這些錢都是老伴騙取了他的銀行密碼,每個月都去他銀行裡提錢,他自從前年中風,就已經不能行走了,每日躺在床上或者輪椅裡,數著日子過。
“爺爺,您怎麼了?”說話的是一個十六七的少年,他帶著厚厚的眼鏡,從桌面抬起頭緊張地看著胡師父,見老爺子一臉的淚痕,連忙跑過去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阿興,快幫我摁重撥,剛才那個電話是你阿喜姐給我打的,快,讓她回來,爺爺要見她。”胡師父連忙把手機遞給那叫阿興的少年,阿興接過電話,詫異地問:“爺爺說的阿喜姐,就是離開家裡很多年的二姐?”
“是啊,就是她,快!”
“不準打,阿興,做作業去。”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老太婆走了進來,她臉上皺紋橫生,眉毛粗壯雜亂,嘴唇很薄,緊緊抿起,耷拉的眼皮遮蔽著犀利的雙眼,她正一臉怒氣地看著胡師父。
阿興縮縮脖子,有些為難地看著胡師父,低聲說:“爺爺,我一會幫你打。”說著便慢慢地回到桌子前,寫起作業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讓阿喜回來有什麼不對?”胡師父生氣地看著老太婆。
“不准她回來,這個家門不是她能進的,你忘記了她那大姐做了什麼丟臉的事情了?我不承認她們是我胡家的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把銀行那點存款全部都給她,告訴你,想都別想,那是我給阿高娶老婆的錢。”老太婆尖酸刻薄地說。
“不許,阿高他有本事娶老婆就娶,沒有本事讓他打光棍去,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的。”說起這個叫阿高的人,胡師父突然激動起來,“那筆錢我分成兩份,一份給阿興上大學,一份留給阿喜,你們誰都不許動。”
“阿興上大學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但是你想要把錢給那女人就萬萬不可。”老太婆冷哼一聲,進了房間把存摺拿在手裡,快速地走了出去。
“你,你給我回來,把存摺還給我!”說完又是一陣咳嗽,阿興走過來拍著他的背說:“算了爺爺,我不讀大學了,那些錢裝修了房子已經所剩無幾,留著您看病去。”
“唉,你二姐回來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他越來越覺得那每個月寄錢給他的是阿喜,若說報恩,早該來看看他了,但是五年到現在,這女子一直沒出現過,問起她媽媽是誰,她也總說不出來,這世間只有一個女子會如此牽掛著他,那就是他的孫女阿喜。
“爺爺,也不一定就是二姐啊。”阿興推著胡師父走向門口,天已經黑了,路口的街燈昏暗,有一個肥胖的女人慢慢地走過來,面容在街燈下顯得蠟黃疲憊,抬頭見胡師父和阿興,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快推回去,一會著涼了又得伺候。”語氣裡不無厭惡。
“媽,爺爺老是悶在屋裡,對身體也不好。”阿興嚅嚅說道,他一向懼怕媽媽,是因為在他出生的那年,胡廣弘遭遇了車禍,差點連命都丟了,於是大家都認為他是剋星,刑剋父母親人,幸好他是男孩,捨不得丟棄,只是成長的路也頗為辛酸。
“胡說八道,走,快給我推回去!”陳月娥揮揮手,不耐煩地粗聲道。
“推我到池塘那裡!”胡師父往日一直都是沉默的,任由他們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但是今晚不知道為什麼,就一定要去池塘那裡。
“池塘風大,不準去,爸爸,你也要為我們這些年輕的著想啊,我們百日還要工作,你一旦又病倒了,誰照顧你?”陳月娥皺起眉頭,肥胖的身軀微微扭轉,語氣不耐。
“你可以不讓我去,阿興,給我撥通電話,我讓常小姐以後也不必打錢進來,我已經差不多死了,這恩也報完了。”胡師父面容悲涼,他一輩子俠義風骨,最後晚年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場,就連想出去轉一圈的權力都沒有。
“你。。。。”陳月娥氣結,厭惡地看了胡師父一眼,“去去去,都去吧,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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