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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人。可她從來都不是做賊的料,一時沒能適應屋裡的暗度,不知撞了什麼,輕呼了一口氣,捂著嘴巴定在原地,聽床上沒動靜,才繼續往前走。靜得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她努力,很輕,很慢,一步步靠過去,站在床邊。
窗簾只拉了一半,室內溫度適中,蘇酒卻覺熱得透不過氣,渾身血液倒流。終於是,見到他了,他就躺在自己眼前。像一場夢,好怕一觸就會破碎。
他是背對她的,蜷縮在床邊,從蘇酒的角度俯看過去,手抓著床沿,睡姿並不好,像受了什麼氣。她默默站在原地,不敢動,不敢伸手去摸,甚至不敢呼吸得太多。就這樣看著他的背,明明就在眼前,可什麼都不能做不能說,彷彿隔著最遙遠的距離,處在兩個世界裡,看見了,得不到,想忘記,又做不到。痛,是最痛的痛,苦,苦進五臟六腑。
“你要好好,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她說的聲音極小,小的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說了話。萬般不捨,不想,不願,可還是得離開。
轉身,床上的人一躍而起,從背後死死抱住她,語音淒涼:“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
她直直的站著,忽然,落了淚。竟是這般想念他的聲音,只一句話,所有固執一瞬間全部崩塌。
他將她的臉扳過來,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沒有多少氣力也想要全部用盡,吻她,死死地箍住她的腰,那樣緊,如果可以,彷彿想要嵌到自己的身體裡去。淚是鹹的,吻是苦的,糾纏在舌齒,彷彿是吞了毒藥,侵蝕折磨兩人的心。
一切都那樣隱晦急切,吻的幾乎無法呼吸,肺裡的空氣全都被擠出去,而他,只怕來不及,只怕是假的,只怕鬆了手她便會消失不見。彷彿世世糾纏都已是來不及。
她哭的厲害,已是站不穩,嘴裡嗚咽:“不能這樣,我不能這樣……”
靜靜的看著她,將她的臉捧在手心裡,帶著萬千珍視,擦去淚水,“不要哭,怎麼都好,就是不要哭了,好不好?”
抱著她依偎到床上,又慢慢的,輕輕的,低低的俯下去,親她額頭,鼻子,眼睛,唇瓣。又緊緊擁住,想念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她終於是來了。
“你知道嗎,我想過了,只要你肯來,你肯來看看我,這輩子,我絕對不讓你再離開我。無論如何,我只要你。”
“我要是不來呢?”她輕輕的問。
鬆了鬆抱住她的手,可還近在咫尺,黑暗中尋到她手背,握住,彷彿是凝結在一起。
他說:“原諒我也有自尊。”
他說:“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割捨,我真的不能,我怎麼樣都放不開你。聽到動靜我就知道是你來了,一定是你,你讓我怎麼疼都行,但你不要離開我……求你……”
透著隱約月光,蘇酒能看清他的臉,有東西滑落,很大的一顆,哧的一聲,落下去。
這輩子,只有這一個男人為她流過淚,為她不顧尊嚴的祈求,可是她不能,不能夠執意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不能……我怕我做不到,我害怕,我不能夠再讓自己陷太深,我是最清楚自己的人,往後我若是真被逼到撒野發起瘋來你會徹底完蛋。我不能讓你不好,我希望你好好的,你明不明白,怎麼樣都可以,只要你好好的……”
“那麼,就讓我完蛋。”
他的唇又落下,很燙,彼此的淚痕都洇幹在熾熱的唇間,像是烙鐵,融化了蘇酒頑石一樣的心,將她僅存的理智燒成灰燼,一瞬,灰飛煙滅。
重新擁住她,深深地,用力地,彼此只顧著唇舌糾纏,吻的深切,吻的地久天長,夾雜著藥水味,他身上甘冽的菸草味道,一寸一寸將蘇酒點燃。如蓮花盛開,哪怕只能遠遠看著,不能觸碰,只要是美的就好,只要這一刻,是最美好的。
又是她先跨出了這一步,是她沒有管好自己的心闖到他面前,既然被抓了現行,那麼就不能再逃避,何苦讓彼此都這般煎熬,不如順其自然。
是真的割捨不掉,不想再騙自己,母親走的時候再難受都能挺著一個人過,可離開他,彷彿連喘口氣都是疼的,他是如此珍貴,怎麼可能說不要就可以不要?她做不到,如何逼迫自己都還是做不到啊。
忽然便想通,蘇酒回抱住他的腰,“我不走。其實,我捨不得的,真的捨不得……”
多難得她肯在他面前軟一點,穆衍森摟得更是緊,“捨不得就不要放手。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你對我死纏爛打,對我撒潑耍賴,你打我罵我甚至可以威脅我,跟我怎麼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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