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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他每一提到山東“神槍會”這三個字,眼神便多一分黯然。
諸葛先生振眉而笑:“好,說得好,如此,便動手吧!”他的確很多年沒有跟人對手過了。他這“動手”兩字方出口,廊簷頂上兩人也同時出手。
唐月亮發出了他的“半月一殺”,朝霞晨暈裡突然出現了灰白色的半個月亮,低低地懸掛於太白居頂上四丈高處。新月早就耳聞過青瓦臺一戰唐月亮擊殺紅袖招那一擊的詭譎,所以乘對方“半月一殺”未成形之前,驀然出刀。
新月的彎刀一發,唐月亮的人突然不見了。“咻——”半個月亮一閃,化作十五支亮銀色的電光紛紛射下。新月向前直進,刀光追擊著唐月亮消失的地方,而電光也似生了雙眼般折轉方向自她背後追來,氣勢驚人。唐月亮去了哪裡?
新月驀地旋身一舞,刀光化作一環耀眼的光幕,藉此抵擋那十五支銀色電光。可惜銀光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竟然將新月的刀勢擊散。新月猛然咬破舌尖張口吐出一團血霧,霧過處,唐月亮的身體又現出形狀。他借鑑扶桑忍術裡的“隱身法”給新月的血霧破了,並且新月的彎刀帶著那團孤冷的光芒已經斬到了他的胸前。
“止——”唐月亮開口大喝,聲如破鍾爛鼓,嘶啞刺耳。他手中的酒杯酒壺早就棄了,雙掌合十,在胸前並住。新月那一刀不偏不倚直劈入他合起的掌心裡去了。電光追擊到新月背後,新月如不棄刀,便只能被電光射中後背。
新月猛然躍起,刀並未脫手,而是以刀抵在唐月亮掌心,整個人都倒立起來。電光堪堪射到唐月亮胸前,陡然見他眉目戟張,急速叱喝道:“咄——”一聲喝,那十五支凌厲的電光突然就消散得無影無蹤。此刻,唐月亮悚然仰面,張口再喝:“殺——”有一道燦爛的光華自他口中倉促射出,直奔新月頭頂天靈。這才是他“半月一殺”裡的精華殺招,那十五道電光只是“半月”,這最後的一聲斷喝方是真正的“一殺”。
諸葛先生驀地淡然一笑,左手飛揚,那捲灰白色的古書裡“嗖”地飛出一道寸許長的古色古香的書籤,生了眼睛似地在空中折轉舞上廊簷,向唐月亮口中那道光華斬去。書籤雖短、雖輕,卻比鐵刀鋼劍更利,唐月亮的“一殺”給這書籤從中斬斷,銳氣一失,新月已經重新奪了彎刀在手,一刀“九變斬”了下來。
諸葛先生射出書籤解新月之圍,稍一分神,孫木的肥袖一揮,已經發出了他的“化腐朽為神奇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間”,以古街上所有可以被扯動、吹動、拉動、推動、打動的東西為武器,向諸葛先生全力攻擊。古街的天空突然暗了,孫木的攻擊已經把諸葛先生全部籠罩住。他的武功重在“化腐朽為神奇”,殺手一發,甚至古街上的輕塵、空氣裡的飛蟲、牆壁上的青苔都化作了致命的武器。
諸葛先生只叫了聲“好——”,餘音已經盡被孫木的殺勢所掩蓋。他的衣衫也被勁風掃得霍霍亂響,只是,他傲然的姿態卻不為孫木之殺有絲毫改變,手,依舊沉穩鎮定地握著那捲古書。
“呆若木雞”的孫木這一刻陡然變得輕靈、敏捷,探身撲了出去,左手俯橫於胸,右手仰沉在腰間,如長槍在手,發出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諸葛先生手中的古卷嘩啦啦地翻動了數頁,身形也動了數次。砰地一聲,他腳下的青石板已經碎了,並且這一碎之勢綿延著急衝向他身後,將七、八塊磨得溜光水滑的青石板都激得寸寸碎裂。孫木那空手一槍眼見穿過了諸葛先生的身體,如怒馬疾馳,無法駐足,待勒住韁繩時早衝過去三、四丈遠。
他,已經在諸葛先生身後,背對敵手。兩個人中間隔了滿地碎裂的亂石,這一戰,來得快,也去得快。
“我的攻擊能令天地為之驚變,而您卻輕鬆化解如閒庭信步。我敗了,敗在自己的手上——”孫木黯然,他的氣勢雖盛,可對方竟然不為氣勢所動,以靜如古井、心如止水的上乘內力輕柔婉拒、順勢化解,並且不動聲色地將殺氣引入地下。
“天地雖變,吾心不變,風雷氣勢又如何能奈何之?”諸葛先生雙手將那古卷合在胸前,低聲回答。
孫木愴然道:“我不如先生,我不如先生……”他喃喃地自言自語,眼中突然流下兩行淚來。他自反出“神槍會”起始,無時無刻不在思謀江湖揚名,重新殺回山東去。是以他才不惜折節下拜,投入權相蔡京門下,違心地當起了蔡京門下走狗。他要借重蔡京的力量出人頭地,可這一戰,竟驚動諸葛先生親自出馬,敗得心服口服,聯想到自己的雄心壯志無法得償,不禁黯然。
“只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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