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還賴在這裡做什麼?”他的臉並不黑,可“黑心”一詞跟臉色無關。此刻,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立場也算是“黑心”的一個證明。
龍爆把兩隻黑油油的大拳頭攥得嘎巴嘎巴響,兩眼猛瞪著孫木。孫木懶洋洋地立著,手裡的木棍早就丟棄,眼神恍惚,對龍爆和黑心小么的變故毫不動容。“好吧!咱們走!”黑心小么向對決的孫木跟西門飲恨都拱了拱手,拉著龍爆向城門方向走去。他們已經在權相身邊容忍夠了,此刻,甘願出京師而去,再重歸那種海闊天空的浪跡天涯的自由生活。
“看來,你今天是絕對不會讓路的了?”西門飲恨一弓五箭斜指孫木。
“路很寬,但要看你有沒有從這裡走過去的資格……”孫木不知道為何突然緩緩地嘆了口氣,因為他發現有個寬袍大袖、五十餘歲的人悄悄地現身在西門飲恨的身邊。這個人一出現,孫木那種懶洋洋的姿勢立刻改變,端端正正地站定,雙手也規規矩矩地垂在腰間。他的臉上充滿了敬重,目光望向這人的時候不敢在他的臉上有絲毫的停留。
“她必須要從這裡過去,請你讓路。”這人緩緩地說,吐字清晰,聲音澄澈明亮。他看著孫木,語調如同對著數年不見的老友談心一般,但又帶著不容質疑的決絕。他只穿了一件略有些陳舊的白衣,腰間繫著一條素雅的玉帶。腳下,是普普通通的青緞布鞋,從頭到腳毫無出眾耀目之處。唯一不同的是,這人臉上始終帶著雍容典雅、包容一切的笑,這種笑純粹是從內心發出,毫無裝腔作勢之態。他的眼睛裡微微有些倦容,眼角的魚尾紋也道道深刻入鬢,頗有飽經風霜之色。
“你說讓路,我便讓路?”孫木反問了一句,可腳步向側面挪了挪,分明已經在氣勢上輸了一籌。
“怎麼?讓路還要有什麼條件麼?”這人緩緩笑著伸手向前一指道,“天子腳下,所有的路都是供大宋臣民自由行走的。沒有人能夠封閉阻止,你不能——驅使你而來的那個人也不能。”他的左手負在背後,握著一卷開啟的書,顯得甚是灑脫雅緻。只是臉色稍微有些蒼白疲倦,益發顯得氣勢不俗、卓爾不群。
“先生——”西門飲恨感激、感動地向這人叫了一聲。
這人輕輕搖了搖頭,接著對孫木道:“如果你願意,咱們可以彼此證明今天誰都沒有見到蝶衣堂的人自這太白居門前經過,如何?”孫木想了想,再向旁邊挪了一步,重重地點頭:“好,好,我們的確誰都沒有見過蝶衣堂的人。”他晃晃腦袋,裝模作樣地向古街兩頭望望:“蝶衣堂的人?蝶衣堂的人在哪裡呢?”
這人也淺笑著道:“的確,這條街上只有咱們兩個,至於蝶衣堂的人是來是往,跟我們無關。”西門飲恨收了弓箭,向這人施了一禮,急速地向逢源雙橋方向趕去。大恩不敢言謝,不過她欠這人的情已是欠定了,若此番蝶衣堂能保全的話,他日江湖,必定有湧泉還報的一天。
“謝謝你讓的路!”這人的笑逐漸演化成沉思。
“我只想糾正您的話,這條古街此刻並非只有咱們兩人——”孫木向頭頂廊簷一指,“上面兩人,無一不是當世高手。這裡,不是兩人,而是四個人。”廊簷頂上的人雖然已經聽到下面的對話,卻仍然無聲無息地對峙著,深恐說話分神,被對方所乘。
“不錯,是四個人!”這人彈了彈乾淨整齊的尾指指甲。“孫木、唐月亮,一個是山東‘神槍會’的元老,一個是蜀中唐門百年難遇的高手。今天,真是幸甚——”他漆黑的眉跳了跳,“孫木”跟“唐月亮”這兩個名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名捕新月、風雨不動侯諸葛先生,我們又何嘗不是幸甚、幸甚?”孫木的目光也顯得十分冷肅蕭瑟。“其實這一戰咱們本不必動手的!你自山東‘神槍會’門牆反出一事,我也大致瞭解一些,亦非全部是你的過錯。權相門下,畢竟不是安穩之所,你又何苦為了他再跟天下為敵?”這人就是諸葛先生,為了蝶衣堂之變匆匆出府,希望能挽狂瀾於千鈞一髮之際。
“先生,您有多少年未親自出馬、對敵出手了?”孫木突然問了這句無關緊要的話,可他不待諸葛先生作答,又接了下去,“能跟風雨不動侯諸葛先生過招,那是多少後生小子夢寐以求的事。無論勝負,都是值得一輩子誇耀的大際遇。我雖已經不被山東‘神槍會’所容,可我的姓氏裡畢竟有一個‘孫’字,我的身體裡永遠流淌著孫家的熱血。這一戰之後,也許天下人能夠記得,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有一個山東孫家的人曾跟風雨不動侯對決於京師太白居前——哈哈哈哈,如此,該是何等為山東孫家增光添彩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