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變了很多。
下頜上已經生出了鬍渣,許是匆匆忙忙的修理,並未仔細檢視,竟還漏了些地方。而他的臉色極差,衝血的眼是幾夜未閤眼的憔悴。這一幕,讓她無端心疼。
一瞬間,鬱覽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看著老爹被埋葬,她卻什麼都不能做,無力而無助。天地間,彷彿就只剩下了她一人,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曾經一度在她的人生中上演著灰暗的色彩。
好在最後,她從老爹的死中走了出來。
如今,他也要重蹈她的覆轍了嗎?
“懶人鬱。”平平淡淡的四字,卻似平地一聲驚雷,讓她的耳膜瞬間鼓譟不已。這個稱呼,當真是很久遠了。久遠到她都忘記了,他也曾這麼深情而溫柔地喚過她。
“先忙完***喪禮再說吧,大家都在朝我們這邊看呢。”然而,此刻的她知道,他接下去的話,不會是她想要聽的。
很顯然,易陌淮並不打算隨她的意,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的,那種無聲的壓力,似乎要將她整個都刻入腦海,卻似要將她恨入骨髓:“老爺子告訴了我你和他之間的約定。”那個有關於每月定期給他奶奶輸血的約定,那個讓她如願嫁入了易家的約定。初聽時,他是震驚的。他不知道,原來她為了嫁給他,真的是不顧一切。那般孤注一擲,那般執迷不悟。彷彿只有那樣做,才會有一條生路,讓她繼續往前。
聽著易陌淮的話,鬱覽的心裡卻已經咯噔一聲:“是嗎?”果真,要找她攤牌了呵。
她原以為,這一天可以來得再晚一點,再晚一點。
她真的不想用特別的手段,來為自己付出了所有青春與熱情的愛情埋葬。
雙眼,望向正撫著老臉悲痛欲絕的易老爺子。那樣一個堅毅的老人,伴隨著老伴的死,如今竟是那般形容枯槁,彷彿隨時隨地,都會隨著她而去。
刻意不想去易陌淮的話,可他的聲音卻還是一刻不停地鑽入了她的耳膜。
“我們離婚,所有動產和不動產你都可以拿到百分之五十。離婚協議我已經讓律師擬好了,回去後你就可以去籤個字。當然,現在的房子可以歸你,我會搬出去住。”
在這片肅穆威嚴的墓地,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壓低著嗓音的,可鑽入她耳中的,竟是猶如刀割般銳利。
原來他開口離婚,竟是如此簡單而毫不猶豫。
看來,那夜她看到的離婚協議上,他早就已簽下了字,就只等著她的字。
若不是易老夫人臨時病情惡化,也許那一夜,他便會跟她說離婚的事,並讓她在上面簽字。
如今,不過是推遲了幾日罷了。
可結果,卻是一樣。
無非是中間夾雜著一條人命,讓他提出的離婚更加順理成章些,也讓他的出/軌更加名正言順些。
但是,為什麼這一切的罪孽,都得讓她來承擔?
“我懷孕了,所以,我不會離婚。”一字一頓地說著,她觀察著他的神色。如她所料,他的面上滿是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我們結婚到現在,也就那麼一次……”而且還是在他被灌了一杯加了料的東西后才碰的她。若真的懷孕,她的肚子早就已經顯懷。
“不,你忘記了,還有一次,你將我抵在冰箱上……”滿意地看到站在易陌淮身旁的洛欣渺蒼白了臉,鬱覽竟有點幸災樂禍,“陌淮你投射得當真是一個準啊。就好比有些人吧,拼命被男人澆灌衝刺,可就是懷不了孩子不能母憑子貴。可你和我就是配合默契啊,一下子就中獎了。”
黑色的風衣令洛欣渺更顯得單薄而又料峭。她緊抿著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
那種欲言又止想問卻不能問的動人,當真是讓作為女人的鬱覽,都不由地怦然心動。
易陌淮卻沒有顧及她,眼神一直焦灼在鬱覽身上,壓低的嗓音帶著鄭重:“那次我並沒有做全。”
“可並不代表你的京子沒有進/入我。別忘了地板上還有那一灘乳白色的玩意兒。”說得如此露骨,似要將自己貶入塵埃,鬱覽也瞥眼望向他,“為了咱們的孩子,不離了,好嗎?”
懇求的語氣,是那般卑微。
這便是她,為自己和他的最後一搏。
錯過了,便再也沒有了。
雨絲細密,層層灑落。可在她眼中,世間萬物都已靜止。唯獨剩下他。以及他的那個決定。
一瞬間,易陌淮竟有些呼吸不暢起來。
他很明白,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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