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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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綺麗又激盪的笛聲打破了琴聲的安逸,卻又出奇地契合,一靜一動,盡顯一種奇特的風情。
那笛聲時高時低,似輕喃細語,又如恣意吟唱,挑逗著每一個人的感官,未晚循聲望過去,毫無意外地觸到一雙邪美的綠眸,謝欽瞅著她,嘴角輕揚。
緊接著一道婀娜的身影躍至他身前,圍著他旋舞——是個挺鼻深目的異族女子,漂亮又野性的臉龐,正以極放肆的姿態大送秋波。
樂聲停下的那刻,她順勢偎進謝欽懷裡,一雙手臂緊緊地纏繞在他的頸間,後者倒是來者不拒,一把摟住懷裡的美人,大概是美人靠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歡暢地笑出聲:“喜歡,我當然喜歡你!”
未晚眉間一蹙,想起那日在賭坊,他也是摟著說就喜歡她,那日是情勢所逼,今日是逢場作戲,可見這個男人當真不正經,那些情愛恐怕在他嘴裡一文都不值。
正出神間卻聽得一聲慘呼,方才還在撒嬌承歡的美人整個人摔出去好遠,差點滾進火堆,而謝欽手中正扣著一枚匕首,聲音冷得如寒意浸骨:“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轉眼間,笙歌豔舞的湖邊變成殘酷廝殺的修羅場,未晚震驚地望著方才還與他們把酒同歡的商隊成員一個個抽出彎刀撲向謝欽他們,刀光劍影裡,血霧飛揚,染紅了詭譎的夜色。
凝眸處銀光閃過,她飛身撲了過去,只覺得背後劇痛劃過,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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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讓開!”容湛大聲喝道,素來優雅的面容緊繃,他將懷裡的女人小心地放到床上,撕開她背後的衣服,神色更沉了幾分。
“刀子餵了毒。”謝欽瞅著傷口周圍暗黑的肌膚,簡短出聲。
“秦戈,拿清水過來。”容湛不假思索地吩咐。
“殿下——”秦戈驚得連稱謂都忘了改。
“還不快去!”容湛抬眼,聲音格外嚴厲。
“你要做什麼?”等到秦戈端著水上來,謝欽伸手架住容湛俯身的姿勢,語氣淡淡地,“你自己的身體都還沒恢復,想兩個都倒下嗎?”
容湛怔了一下,蹙著眉道:“不管這麼多了,她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不能讓她出事。”
“那就讓我來。”謝欽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刻已俯下身去吸未晚傷口上的毒。
許是有了痛感,原本在昏迷中的人兒不安分地扭動起來,容湛出手要按住她,卻被她捉著了手,狠狠地握住。
他忍住疼讓她握著,卻看見那雙緊閉的眸裡逸出兩滴淚來,晶瑩剔透,順著蒼白無暇的臉龐滑落,浸入枕間,她口中輕喃,卻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只是那張小臉上透出的痛楚和絕望,竟叫他看得心酸。
情不自禁地,他伸出手撫去她額上的薄汗,撩開掩在她臉頰上的亂髮,手指下意識地在細膩的肌膚上流連。
謝欽眼角餘光瞅見了他的動作,眸中微微一閃,卻什麼都沒說。
二十三、手段
醒來時不辨晨昏,燈火朦朧。
未晚趴伏枕間,覺得背後是火燎般的疼痛,渾身無力。這樣虛弱的感覺,讓她想起十三歲那年她貪玩爬上樹,然後倒黴地摔了下來,在床上悲慘地躺了半個月。記得那時某個人幸災樂禍地說,要是變成個瘸腿,看你還怎麼嫁得出去。
她滿不在乎——治不好我,我賴你一輩子。
他聽了只是笑。
他總是那樣地笑,風輕雲淡,卻又意味深長。
嘗試著動了下手臂,才感覺溫熱的觸感,轉過頭,才發現自己竟握著一個人的手。
“對不起!”困窘地望著眼前人和他手上被抓出的紅痕,未晚連忙道歉。
“沒什麼,”容湛搖頭輕輕一笑,“你睡了很久,足足兩天兩夜。”
他沒有提她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做夢,那樣焦躁不安,每次來探望她,一靠近就被她緊緊地握住手,要很用力才能掙開。
“哦,”未晚淡淡地應了一聲,“真好。”
“好什麼?”容湛微惑。
“睡著的時候,時間過得比較快。”
越是清醒,越是難捱,日子消失得越快,離從前就越遠,這樣很好,不是麼?
“不怕也老得快?”他問。
“一瞬間蒼老又有什麼不好。”她答。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覺得這樣無趣這樣地倦?
“不可惜麼,尚未嫁人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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