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你們走吧。一會你送若林回去,若林這一天在幫助我熬中藥真的很辛苦了!”
何必?她這是何必?就這麼莽撞地走到這裡來。
肖未言點頭致意,然後奪門而出。
他拉住她的胳膊:“未言,你聽我說。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
她站停:“我沒有想象,我能理解你的母親。她很漂亮,很得體,很溫順,很得你母親的歡心。”
“你在說什麼?她或者漂亮或者得體或者溫順或者得我母親的歡心這些和我都沒有關係!我不喜歡她!我愛的是你你知道!”
她很鎮定:“我知道,我理解。你別惹你母親生氣。你知道子預孝而親不在的句子吧?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傷害自己的母親。你別惹你母親生氣。”
左夫沉默了。他知道。他清楚得很。
那個冬天,很冷,很冷。他被帶到警察局裡。他看到他的老大的父母老淚縱橫,幾次昏厥過去。那個屍體就停在那裡讓他們辨認。滿身是血,脖頸上的血還汩汩地流出來。父母的眼淚像刀子一樣刺傷了他從來都不肯低頭的心。年少無知的男孩,偏執地要某種“名氣”,要那種在社會上一跺腳就能發生地震的感覺,所以他跟了這個老大。家門受辱,父親的鞭撻,母親的哭勸都沒有動搖他堅硬的心。但是這兩位老人的眼淚卻融化了他心裡的堅冰。
直到下午3點他才出來。寒風刺骨,雪花打在臉上都讓面板痠痛。他一抬頭,母親就站在門口,像尊白色的雕塑。滿臉雪霜,眉毛都凝結成兩道彎彎的冰陀,圍巾上全是白色的霜。臉上已經沒有血色,慘白慘白的。
他眼圈一紅,走過去握住媽媽的手,說:“媽,走吧。我們回家去!”然後他就抽身出來,不再打打殺殺,完全變了一個人。也完全聽從了父母的安排先去當兵,然後參加高考,大學畢業又進行了父母安排的事業。一切都源於母親當年那一份冰雕的偉大。
所以他知道,他知道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傷害自己的母親。
兩個人就站在車子旁邊,都不說話。事情完全超乎他們的預料。
當年哥哥左羅領女朋友回來的時候,父母百般欣喜,對她長相一般,出身低微,單親家庭,父親做過牢的事情都沒有計較。開通得讓兩兄弟感動,開通到嫂子在臨走前都彎腰感謝:“伯父、伯母,謝謝你們!”然後竟然都掉了眼淚。
就是這樣開通的父母讓左夫毫無擔心地領了肖未言來到家裡。母親竟然會冷淡到這樣的程度!這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他開始痛恨唐若林這個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在耍著某種手段。
自從母親去世,肖未言就一下子知道母親是多麼重要、讓母親傷心是多麼無恥的事情。她對任何一個對母親不孝的人都深惡痛絕。看到電視裡有關於虐待母親的新聞,她恨不得去抽那樣的人兩耳光。
剛認識左夫那會兒,左夫的媽媽在剛剛飄了清雪的時候給左夫送來圍脖,她就感動。她就批評左夫不應該對母親那樣冷淡。沒想到現在竟然受到了這樣的冷遇。
左夫最後這樣說:“別擔心。”
她說:“沒關係。”
他說:“我買冰淇淋給你吧?”
她說:“不用了。我先打的回去。你回去家裡千萬別因為我和你的母親爭吵。真的,老大。父母只有一個,女朋友卻可以有很多。”
他生氣,大聲道:“別胡說!一切都由我來辦!你別擔心,我送你回去!”
她堅持不讓他送,最後他幫她攔了一輛計程車。
她還是買了冰淇淋,坐在沙發上舔著吃。她拿起手機給爸爸打電話:
“爸爸,是我。您一切都好嗎?”
“好,一切都好。你呢?”
“我也很好。很久沒給您打電話了,您一切都好嗎?”她用了重複的句子,但是自己都沒有發現。
“好,一切都好。你哭了?”
什麼可以瞞得了自己的爸爸呢?她還記得當年爸爸第一次給她買皮鞋時候的情景。拿著一根紅繩,量她的腳,然後去市場買回來。她那時在父親的感染下讀了很多書,父親的樣子一下子讓她想起《鄭人買履》那個故事,就故意搖晃著腦袋說:“寧信度不自信也!”父親就大笑,說:“若不是你要去練書法,我就不用寧信度不自信也了!”這個一輩子沒有再娶生怕她受到後母虐待的父親對自己是多麼瞭解啊!
她吸了一下鼻子:“沒有,我在吃冰淇淋呢,可能有點冷,所以鼻子不舒服。爸爸,我明天回去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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