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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到底,還是命人簡單收拾了東西。
又問了送來的那五個丫頭留走意向,那三個模樣可善的均放了回家去,獨獨留下筆荷與硯香。末蕊心知這也算是下面人對主子“進奉”以示忠心,打發了不好擔待,問了如夫人的意思,只能跟著一路行走。
城裡欲讓人接了鍾氏,奈何那一次病症纏綿至今未愈,含恨留在園子裡。及至如意閣大丫頭、四位嬤嬤,簡單收拾之後,一路跟隨侍候著辛勤上路。
路途漫漫,磨得人渾身乏力,顛簸起來竟不比騎馬來的'炫'舒'書'服'網'。
有時候安如甚至羨慕路旁騎著驢子的行人們,那牲口脊背上不小的是不是挺軟乎的?鬱悶之極。
一路上加速行程,終於炎熱六月天,抵達揚州鄉下的府邸。大夫人早收到訊息,不繞幷州直接從蜀中乘船,一行亦前後回府。
闔府上上下下歡喜非常,聽說主子這一回來不說,還命人收拾了外書房,看著就是要常住揚州的模樣,一時間各方動靜,打探訊息,無不精妙。丫環媳婦們偷說笑話,“聽說了沒?這一回可帶回來了那一位,嘖嘖,比當日周姨娘可寵愛萬分!”
幾家歡喜幾家憂。
與揚州不遠的金陵,世襲金陵王妃亦聽說這裡的訊息,淡淡嘆息,直讓人準備了賀儀送去,九月暑消,也是那丫頭的生辰了。將小兒子的來信又看了一遍後才收下,不由得眼內發酸。王妃同安如母親山東豪族之時,也是手帕交,當日貴女,如今天地永別,只留下這一位血親,心中難免酸楚,若不是犯事,那丫頭也該在自己膝下承歡。
安如自然不知道這些,乍收到金陵王妃的禮還是嚇了一大跳,又問除了大夫人之外獨獨自己這一份,不由得惶惑起來。心虛地看向繁生,不知該如何處理。
繁生只當小女人因當日兩家婚約所在,而不知所措,半是不爽半是酸,卻仍舊憐惜--要知道是自己還真是虧待了原本應是金陵王小世子正妻的女人!
百般安慰,才放下不提。
進了揚州城,休息一日就準備回鄉下的府裡,這時候大夫人一行也下了船,聽得繁生一行下榻處,迤邐而來。兩方人馬匯合,正是千里江陵萬里山,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是要相見。
安如瑟瑟發抖地揪著繁生的袖子等在下榻的客棧裡,一會兒巴巴望著繁生道,“我兒子要是不認識我了……那怎麼辦!……”
過一陣子躲進屏風之後不曉得細細簌簌做什麼,半天叫不出來。
又或者絞著帕子,傻呆呆地盤坐在繁生跟前發愣,生人勿近!
睜大眼不敢讓人看見裡面打著旋的眼淚,呼吸沉重,緊緊都要抓著繁生,“我害怕……我先藏起來好不好……不要哄我了……”
猛然聽見有人通報,大夫人車馬已經進了院子,頓時站立起來,左右都是無措,眼內酸澀,茫然地揪著繁生:咱們的涵哥兒,還吃不吃奶了,還要不要我了……?
好一陣慌亂,大夫人這一時引著一眾人在大廳拜見過主子。
叩拜繁複。
坐定後安如這邊又恭敬小心地見過大夫人,賜賞座位,大夫人身後一眾丫鬤婢女媳婦們紛紛與安如道萬福……
安如心神恍惚勉強捻笑應答還禮……
外面頭面的媳婦進來再次叩頭,退出;管事叩頭,退出……
簡直混亂有序不能言語其萬一來。
繁生簡單問了問京城的事,又讓抱涵哥兒過來瞅瞅,順手就交給安如懷裡,樂呵呵且醋酸酸地看著那母子二人又哭又笑,連自己心裡都微微發酸。
走完場面,就讓人領了大夫人去梳洗歇息,明日一早啟程回府。
大夫人含笑應了下來,並囑咐讓涵哥兒跟前的奶孃丫環等人前後要仔細管照涵哥兒,什麼也不多說,領著人回房歇息了。
安如渾身僵硬,抱著兒子久久不能言語。
涵哥兒大了好多……
兒子睜圓了眼睛與孃親對視,白嫩嫩的手指抓了抓安如的頭髮,扯了扯,又扯了扯,呱呱地笑了起來,像個肉球……
安如試著往懷裡收攏,抱一抱這從自己身上掉出來的肉團,親一親嫩水水明晃晃的黑眼睛,貼一貼小心兒,回頭看一眼繁生,嗚咽著拉著聲音哭道,“他還認得我……”
當夜安如與繁生並那個臭小子滾在一張床上,淅淅瀝瀝地悄聲說話,低聲偷笑,綿膩在繁生懷裡忍不住抽泣,抱著兒子死裡活裡不肯撒手,好歹,才撐到次日清晨。
三個你抱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