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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揪著心守在外間,瞧見主子出來了,立刻就跪倒,如夫人方才哭著喊的話她都聽見了,不禁緊揪著心稟報,“主子明稟,奴婢受罪:如夫人從來不用鏡子,末蕊第一次見夫人的時候,還……還在那裡面,房間內的銅鏡被夫人扔在地上,彷彿很害怕,自此夫人房中總不設銅鏡,這一回奴婢竟疏忽……”
安如閉著眼睛,聽見外面的對話,始終抽抽噎噎地流著淚,究竟意難平。
那個女子的一顰一笑都被安如刻在腦海裡……原本以為是個玩笑,九爺從何處尋來的美人畫兒,可怎麼竟畫的是她自己……怎麼還有這身子幼年的模樣……
像被噩夢纏身一般,整晚整晚的出著熱汗,渾渾沌沌喊著迷糊凌亂的話。
繁生也真正夢魘了。
她渾身軟綿綿的睡躺在那裡,像海洋上搖搖蕩蕩欲翻欲傾的孤舟,總是不斷的換著睡的姿勢,很難受,怎麼也睡不住,你看著她的難受你也很難受。
繁生只能不停地按著她躁動的身子,不敢壓著那腹中已經成型的孩子。
她大汗淋漓,溼透了的被單床單一次次被換掉,你看著她瘦得厲害,可還要眼睜睜看著她身上的水脫去、一層層,觸手都是精骨。蒸發掉的彷彿還有她的身體,一眨眼她就要消失。
繁生抱著她吻著她,心早已堅硬、柔軟,試圖安撫她,可是,無用。
她有時會明瀲瀲地睜開眼,瞧著你,疲憊卻彎彎嘴笑著,然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說不定哪天起來你就會發現我不是我了,你枕頭邊上是個陌生人,你會害怕麼?”
“其實沒事的,我都好好的,大夫說是受了驚嚇,我只是被那個鏡子裡的人給嚇到了。你不知道,那時候,從我發現自己進了那個地方之後,我就再也不敢看鏡子,裡面的女子好陌生好可怕,她不是我,你不知道,她真的不是我。”
“嗚嗚嗚……我真的要被佛祖的照妖鏡給收了怎麼辦……難受死了……我不想走!”
哭累了後開始睡覺,渾渾噩噩地繼續翻來覆去,淺眠難耐。
小院兒外頭牆影子下卻來回踱著一個影子,身上還帶著日間裡打架留下的傷痛,嘴角上的青隱隱約約。
聽得院子裡丫鬤下人們進進出出整整忙了一夜,夜深霧重,良哥兒也站了一夜。
次一日王妃早早的打發人去問情況,小兒子垂首蕭瑟渾身溼氣寒森地回來,跪坐在王妃身邊抱膝痛哭,鬱城佑怒氣衝衝的進來找人,看見那母子二人的傷心,不由得雙拳握得愈緊。
王妃好容易哄得良哥兒止了哭,抬頭時候才瞧見大兒子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旁,默然垂立,不知在想什麼,這個兒子她從來都搞不懂,“怎麼來了也不說話?”
鬱城佑抬頭,拱手請安,將良哥兒叫起來低聲斥道,“成什麼樣子,多大人還成日裡胡來,還不站起來!”
王妃擦拭著良哥兒臉上的淚水,不滿道,“孩子還小,好好教他,都像你們父親一般的罵他,他心裡就好受了?”
鬱城佑深深吸了一口氣,“良哥兒你自己說,今兒早上做什麼去了?!”
良哥兒不以為意地瞥了鬱城佑一眼,仍舊伏在母親雙膝不起來,“不就打了個該打的人,你叫什麼!”
王妃疑惑地看著兩個兒子,鬱城佑冷笑道:“你是什麼身份,惠哥兒如今是聖上欽點的皇差使者,憑你一個小小的次世子,那也敢上手!”
“什麼?!”王妃失聲,推著小兒子責問道,“你把誰打了?”
良哥兒鼻子出氣道:“憑他是誰,我就打了!”
鬱城佑“咣”一聲摔碎手邊的茶碗,怒目而視,“你還有理了!”
“你憑什麼說我?”良哥兒立刻從母親懷中跳起來,挺著胸站立在鬱城佑跟前,冷笑道,“他既不肯還手,我豈能不成全,你心裡不知多想打他,現在裝好人,抓人扣人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瞧瞧他是皇差不皇差的!你根本就是沒有心的榆林木頭,當年要不是你她怎麼會被人擄走還受了重傷!”
王妃急得不知怎麼辦,“都給我住口!”恨鐵不成鋼的錘了良哥兒一頓,才看著大兒子嚴聲責問,“到底怎麼回事?”
鬱城佑瞧見良哥兒雙唇緊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也著實被氣到,“您的好兒子把秦王最寵愛的兒子惠郡王給打了,吐了一地的血,要不是被人看見攔著,說不定就打死了!”
王妃頓時天旋地轉,軟軟坐在榻上,驚怒地看著一臉桀驁不馴的小兒子。
良哥兒“哼”了一聲,算作預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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