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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也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職業裝,皺了皺眉。
她皺眉的當兒,那對男女就走到了近前。男人自顧去跟朋友打招呼,女子自己落寞地走向休息室的方向來。蘭溪下意識抬頭望過去,便險些喊出聲來。
竟然是尹若。
蘭溪全身的神經彷彿都被一隻無形的手,一下子給揪緊。她也不知為什麼,第一反應不是招呼尹若,而是回頭瞅了一眼月明樓所在的淋浴間。裡頭水聲嘩嘩,並不見月明樓出來,蘭溪這才舒了口氣。
尹若這時已經走到了窗前,恰好迎著蘭溪的目光,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尹若便開心地笑起來,用力向蘭溪揮手。
蘭溪急忙迎出休息室去,瞟了一眼龐家樹沒注意,將尹若帶到揹人的綠植後去,“尹若,這些日子你還好吧?”
尹若抽了下鼻子,避過蘭溪的目光,認真點頭,“好多了。蘭溪,我知道肯定是你私下裡找過家樹了。他對我還是冷冷淡淡,只不過卻的確有好些日子沒動手打過我了……”
蘭溪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放下一顆心來,還是要為尹若更添一份悲憤。就算龐家樹不動手打她了,可是他的冰冷相對何嘗不是一種冷暴力!其實軟刀子割肉,才更疼。
蘭溪忍不住,“尹若,難道你就沒想過跟他離婚?豪門的生活真的就有那麼好?錢真的能買走你的自尊?”
尹若含著淚卻笑了,“蘭溪,我也想有自尊地好好活著。只是可惜,自尊買不回我爸的命,我要是要了自尊,我就得放棄我爸!”
當年蘭溪一直護著尹若,尤其告訴她不能跟龐家樹在一起。龐家樹這個浪蕩子,除了有錢卻缺德,蘭溪警告尹若如果跟了他,就是葬送了自己的一輩子。結果尹若竟然還是揹著蘭溪跟龐家樹結了婚。蘭溪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是尹若回學校辦肄業手續,要跟龐家樹一起飛到歐洲去渡蜜月……
因為這件事,蘭溪跟尹若在未來的兩年裡漸漸生分,就算有訊息,也都是從蜘蛛那邊間接傳過來的。蘭溪一直不理解尹若為什麼要這樣做,今天聽到尹若這樣說,才怔住。
“你爸,他怎麼了?”蘭溪小心地問。
只知道尹爸爸從尹若上小學的時候就已經離家去韓國打工,每回尹若提起父親的時候,也總是一臉的自豪,說父親從韓國又寄什麼回來了,小時候是漂亮的橡皮、鉛筆一類,後來到了中學就漸漸是好看的裙子、髮飾、化妝品,到了大學更多了名牌包包……
坦白說,小時候女孩子們倒也是都羨慕尹若的。她原本就長得漂亮,又有這些來自韓國的好東西,所以便沒人去追問一句:從小沒有爸爸陪伴在身邊,她有沒有孤單?
尹若笑著笑著,眼淚就流淌下來,“我從小到大,唯一讓我能自豪的就是我爸。所以我爸後來出事,我也沒礙著面子,不好意思跟你們說——其實我爸能去韓國打工,都是黑戶,在韓國遇到老的老闆還行,如果老闆使壞,用完了你就直接把你報給警方,那麼就只能被遣返回國,一分錢都拿不到。”
“我爸就更糟糕一點,非但遇見這樣無良的老闆,而且還不小心得罪了韓國的黑道。結果被黑道給打斷了腿,沒有錢治病,也不敢報警,怕被警方給遣送回國……”
蘭溪驚訝得捂住了嘴。
“那時候就需要一大筆錢。很大很大的一筆,寄過去給爸治病,還要給了那些黑道贖金,甚至需要用錢來買通韓國的警察……蘭溪我沒辦法,當時只有龐家樹能給我這筆錢。我那時候除了賣了我自己,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有那麼大的難處,你怎麼不跟我們說!”蘭溪又驚又痛,眼淚也撲簌簌地掉下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蜘蛛,還有我啊!”
“我知道,蘭溪我知道!”尹若哭得站不穩,伸了手臂過來抱著蘭溪,“從小到大,尤其是蘭溪你陪著我,護著我。教給我好歹,替我擋著壞人……可是我卻也知道,你跟蜘蛛的能力都有限。蜘蛛家是普通工薪家庭,你繼父也只是普通的工程師,而你爹那時還在獄中——如果我將我的難處說給你們聽,你們非但幫不了我,我反而還給你們添了堵。”
“我就想著,從小到大我拖累你的地方已經很多很多了,我這回就自己堅強一次,自己給自己做個決定——蘭溪所以我知道你一旦知道了就一定會罵我,所以我結婚之後才一直不敢跟你聯絡……蘭溪你別怪我,我當時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尹若抱著她嚶嚶地哭,蘭溪真是肝腸寸斷。雖然還是不贊成尹若這樣做,卻已經從心底裡原諒了她——換了是她自己的話,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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