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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現在這個初稿。這個角色在一開始就要情緒相當激動,然後又要轉換成憂傷。之後不到幾分鐘,又要變得憤世嫉俗。可是這樣還沒有完,還要變得歇斯底里。而在得到三個願望之後,又會變得有些瘋狂。再接下來,又會因為幫助不了自己的朋友而痛苦萬分,直到最後的覺醒所表現出來的一種充滿希望的感覺。老人家,你自己用腦子想想看,能不能在我們隊裡面的男生之中找出一個這種人來?”
文清明無言以對。因為他也知道,賀卓銘所說的的確是事實。
“你不服氣嗎?”賀卓銘見文清明雖然沒有開口反駁,可是神情之中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便繼續說道:“我就一個一個人分析給你聽。阿勇那個人,他的樣子實在太過於正氣凜然了,我真的覺得他只能演一些類似執法人員的那種角色——武林盟主也可以。可是如果要他演這種有些神經質的角色的話,只怕會有些不倫不類。再說,他這一段時間也不一定有空,人家現在在廣播站忙著呢!還有萬流。雖然萬流現在算得上是新生之中最勤快,也是最肯在這邊用心的人,可是這個角色實在不適合他——那個朋友的人物性格倒是和他有些相似。最主要的,是我們現在把這個主角定位為一個文人,而萬流身上的這種文人氣息太少了,憑他目前的演技來說,想要演出這種氣質,可以說是絕對不行的。然後還有其它的那些就更加不用說了。因為剩下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演喜劇小品的——不是我要給他們定位,而是他們已經給自己的表演方式定型了,要改的話,那可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要我自己演自己寫的角色麼?”文清明喃喃自語道。
“其實,這個角色你本來就是按照自己的性格來寫的吧?”賀卓銘瞥了一眼文清明,“我在第一次看這個劇本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你騙不了我的。”
“你也是寫劇本的人,你應該早就知道這種事情了。”文清明將雙手按在桌面上,悠悠道:“我們有寫過哪一個劇本是沒有自己的模樣的?應該沒有吧?我知道,我筆下所寫的每一個人物,很大程度上都與我自己本身的性格有相似之處——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我的一個影子,是我投射在舞臺上最真實的影子。”
“所以,這個角色應該由你自己演繹。”賀卓銘冷冷道,“只有你自己,才能演好你自己,其他人即使可以模仿你,但是也始終不是你。”
“只怕我演不到自己想象中的樣子。”文清明苦笑道,“我已經習慣自己這種寵辱不驚的生活很久了,現在猛然讓我卸下所有的防備和麵具,然後要我在舞臺上當著大家的面前發神經,只怕……”
“你也會怕?真是一件新鮮事。”賀卓銘終於掏出了他今晚的第一支菸,慢慢地點燃,“你知道現在那些演員們最大的問題是出在哪裡嗎?”
“我們上次不是在主樓下面說過了嗎?”文清明不知道賀卓銘為什麼又故調重彈:“他們太清楚自己是在演戲了。所以不但他們知道自己是在演戲,我們也知道他們是在演戲,觀眾更加知道他們在演戲。他們不能完全投入到故事裡面去,不能和故事之中的角色融為一體,所以才會有這種有人無神的感覺出現。”
“正是這樣。而這個原因,我也有考慮過。”賀卓銘又開始吞雲吐霧道:“我始終認為,這是和他們本身的中文水平有關。如果他們對於文字沒有一種過人的觸覺的話,他們就根本不能領會到隱藏在四四方方的文字後面的那種作者所想要表現出來的感情。既然感受不到這種情緒,只能夠聽我們抽象地解釋,好像盲人摸象一樣摸索的他們自然就沒有辦法將這種感覺演繹出來。”
說到這裡,賀卓銘又習慣地將夾著香菸的手指指著文清明說道:“所以我一直認為,只有一個好的編劇或者導演才能有資格成為一個好的演員。雖然你也許會認為我這句話有些片面,可是,你也不能否認我這句話有一定的道理。”
文清明撇撇嘴,對這句話不予置評。
“所以,雖然我自從進入話劇隊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你正式上臺演出過什麼話劇,可是,我心裡卻始終有一個想法。”賀卓銘看著文清明不停閃躲自己目光的眼睛,冷冷地說:“我一直以來都認為你是這個話劇隊中為數不多,可以和我演對手戲的其中一人。”
“真是萬分榮幸。”文清明撓撓頭笑道,“那麼我需不需要親吻你的左腳腳趾頭來表示我對你的感謝呢?”
“先暫時留著,以後再說。”賀卓銘淡淡道,“因為我今天有洗腳。”
“可是,僅僅有一個衝突還不夠。”文清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