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面,跟在田爹的後面,一前一後,如同兩個乞丐。只是偶爾還會想起第一天早上碰到的那個女孩,但已經沒有那份燥動了。便如同正眼盯著別的經過的女孩一樣,可以放肆地迎接著別人的目光,打量著,也露出貪婪的神情。
或許是忘記了學校裡學來的那些謙謙規矩,以及在那時養成的柔柔習氣,總是大大咧咧地,透著點野的性子來。他已經完全融合到這個新的集體當中來了。
好多的師傅,好多的大娘,每個人都很匆忙,邊走邊啃,連打招呼時嘴裡都還塞著吃的,隨便一個簡單的手勢,或者一個點頭的姿勢,或者一個很模糊的微笑,到最後只需要望一眼就夠了。但在開始,他為了打一聲招呼,常常是大老遠的就停住了,或者把塞在嘴裡的趕緊嚼兩下,連忙吞進喉嚨裡去。
由於起得比較早,他們倆優哉遊哉地晃著。不知是在走路,還是在聽路,彷彿每一步都帶著極為合拍的旋律,完全是踩出節奏來了。一天的好心情,即使不足半個小時,但對於工地上的人來說,卻也似乎夠了,而且奢侈得很。
“怎麼還冒起來咧?”字為琢磨著,一個箭步上去,扯開帳子,一個“畜”字還沒有罵完,立時就傻了眼,——人不見了!
“媽的,走也不說一聲!真是個牲口!”字為一陣不滿,更多的是失落。
田爹也爬上來了,雖然慢騰騰地只顧著吃。只是胃口稍顯不佳,三個竟只是塞進去了兩個,這在以往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只是坐在那兒喘息,罵這個“狗日的鬼天氣”,怎麼大清早就又熱起來了。而第三個餃子,竟如同掛在嬰兒床頭驅邪的狗骷髏,時不時地,還會晃上一兩下,好像真的就是那邪惡的東西被嚇跑了以後,正在露出得意的笑來。
“我日啦!他媽的上午走不了!”亦書罵罵咧咧地,提著剛大完便的褲子,急急地走進來。
“怎麼啦?不要這樣地捨不得我啦?呵呵……”字為露出歡喜的神情來,簡單有點想舞之蹈之了。
“臭美,滾!不是說只買一個不?怎麼一下子就搞了兩個?”亦書剛繫緊帶子就吃開了,顯出草率的樣子來。
“我日!大了便的手都不洗,馬上捏著東西就往嘴裡面捅,你以為是用茅草棒衝堵塞了的便池啊?”
“包咧?”
田爹突然也問道,自然是被字為的取笑聲給淹沒了。
“滾遠些!說話也不曉得積點口德,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吐出象牙來!”他只是憤然地抵了一句,又趕緊去吃他手中的食物了。
“你的包咧?”田爹再次地問著。
“哦,在下面……”包滿了一大口的食物,嘟噥著什麼也說不清,只用手再次忽略地指指了樓下。
“搞麼鬼咧,說好了滾的,留下來就裹(糾纏)不清的?”
“包都扛好了,準備在下面候你的吃的,卻不想老闆又說要統一到13樓頂上去封頂,人手不夠,就扣住了貓爹。”
亦書挺了挺脖子,使勁地拍打著胸脯,那團東西在喉嚨裡,反覆地掙扎著,翻騰了兩下,便極不順利地滑進了腸道。就如同剛浮出水面的鸕鷀,伸了伸長長的脖子,好不容|炫|易將一條碩大的魚吞了|書|進去,卻不大一會兒又被漁夫給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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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卻是一直不斷的打嗝,嗆得淚茫茫的雙眼,直冒熱氣。
“搞——嗝”,突然一聲長頓,待伸了伸脖子,又轉過身去,“搞,——搞麼事啊,你?”
字為掏出套鞋,卻見他是這幅模樣,趕忙拿起床頭的水,擰開蓋子後遞了過去。
“慢點,慌什麼啊!又沒人跟你搶,不就是下午回去吃點肉嘛。犯得著這麼心急口快?不怕沒粘著肉味,就得……”
“嗝!嗝——”
看著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了,字為丟下鞋子,趕緊轉到他背後,使勁的給捶著,又伸出另一隻手不停地撫著他的胸膛,前後一陣夾擊,才總算好了點。
亦書空架著兩手,晃盪在面前。淚水蓄著滿滿地,一下子就滑了下去,並順著鼻樑,一直淌到嘴角。惹得田爹大笑不已,字為又跳又叫,笑得前俯後仰的,連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搞得滿嘴又是油又是淚的,全粘到了一起。而且額頭上,又滲出了一層細微的汗,好不容易緩過來了。便側了側身子,字為看到也差不多了,才收了兩個拳頭。卻仍舊笑個不停,和田爹擠眉弄眼的,嘻嘻哈哈地只在私自得意。
亦書放下水,一袖子抽過去,又連續搞了兩趟,才算抹乾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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