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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呂氏!”閔四娘一拍桌子,“虎毒不食子啊!”
“所謂隔層肚皮隔層山,她對蔣佑昌期望甚大,怎麼會讓蔣佑昌留下流著陳氏血脈的嫡長子和嫡長女呢?”當初“陳雨霖”不是被休,而是自盡,嫡妻的名份還在,她留下的兒女就是嫡長子和嫡長女。
閔四娘此時此刻恨不得立刻拿把刀殺了蔣呂氏,什麼慢慢的復仇,讓蔣家一家死絕,全都顧不得了。
“四娘,仇深似海也要從長計議。”滌塵說道,“讓蔣呂氏現在就死,太便宜她了。”
便宜……閔四娘眼中怒火還是難熄。
“六奶奶,如果蔣呂氏現在就死了,她怕是要堂堂皇皇的發喪,體體面面的入祖墳,受蔣家萬氏香火……”銀玲最是知道閔四孃的心思,“六奶奶,陳太太是怎麼死的?”
“我母親上吊而亡,被一圈蘆蓆圈了,扔到亂葬崗……”閔四娘咬著牙說道,“我懂了。”
“那奶孃自我走後,生了攪腸痧,腸穿肚爛而死,未滿百日其夫便將妾室扶正,一雙兒女無人照管,受盡折磨……”
“好,好,好。”閔四娘連說了三個好字。
蔣家的奶奶們批完命,臉上掛著的都是暖昧不明的笑,只有朱麼娘一副心有疑慮的樣子,秦玉珠拉了拉她的袖子,“那道長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我命裡本是有子的,只是因有小人作祟這才讓那孩兒不敢投胎。”
“小人?”
“還不是那幫子賤貨。”朱麼娘攪了攪帕子,她現在是有志難伸,有一身的本事卻礙著蔣佑昌不敢發作。
“二嫂怎麼糊塗了,如今二嫂是身邊沒有能幫著出謀劃策的人,我雖和二嫂好,可總不能多管大伯子房頭裡的事,二嫂不如回家求一求公主,她年高德勳見識廣,身邊總有幾個精明的,收拾那些小人……豈不是易出反掌?”
朱麼娘一聽秦玉珠的話,頓覺醍醐灌頂一般,她一直是在自己的院子裡單打獨鬥,身邊的丫頭雖忠心,卻沒有一個能給她出謀劃策的,秦玉珠真的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朱麼娘心裡琢磨著回去該怎麼說,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留下守院子的心腹丫頭銀蓮就把她拉到一旁,偷偷的說了幾句話:“二奶奶,二爺那晚上確實是在雪姨娘屋裡,那動靜大得很,只不過人人都怕了二爺才沒跟奶奶說。”
朱麼娘差點把銀牙咬碎,“還有呢?”
“雪姨娘的小日子已經過了五、六天了……”
“賤貨!”
☆、放河燈
朱麼娘回孃家求援的訊息,自然沒有瞞過閔四娘,她吹著剛剛塗上大紅色蔻丹的手指,露出了笑容。
朱麼娘傻嗎?
看著是挺傻的,明刀明槍的硬幹,可若是換個精的又如何?有夫若陳佑昌,真來個精明的,怕更是要有志難伸,終日鬱郁了。
說起來當初的蔣佑昌的確會裝,裝溫柔扮體貼,一副正人君子狀,“陳雨霖”又是個未經過多少世事的,雖是個聰明的姑娘,卻也難敵夫君的刻意討好。
倒是在朱麼娘面前,蔣佑昌徹底不用演了,蔣家已經權傾天下至此,除了聖上本人再無人讓他們忌憚,公主的外孫女又能如何?還不是做了繼弦!
閔四娘從妝盒裡拿出那張紙條,紙條上的名字是——仲秋。
仲秋對她來講是個面目模糊的存在,只是蔣佑昌的通房中不甚得寵的一個,素來低調守規矩,在她身邊侍奉雖不如雪梅細心,婉娘聽話,卻也是個不差的人,“陳雨霖”啊“陳雨霖”你究竟有多傻,才沒能看出來仲秋是蔣呂氏安排下的釘子!
除掉雪梅她不會皺一下眉頭,除掉害死她兒女的仲秋……不,還不是時機,有了仲秋在,蔣呂氏在蔣佑昌的院子裡就有耳朵跟眼睛,多了制衡朱麼娘的砝碼……更何況她還有一處緊關結要的地方,始終沒有想通。
除了仲秋,這條線就斷了。
話說朱麼娘回了公主府,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找公主哭訴:“外祖母實在太狠心,讓我嫁進蔣家做繼弦,天生就矮人一頭,那對短命鬼死了就死了,全府上下倒都覺得是我做的,如今我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你外孫女婿更恨了我,更不用說那些個姨娘……”
公主耐著性子聽著她哭訴,到最後說到姨娘時,喝止了她“住口!堂堂官家小姐,蔣家的二奶奶旁地事辦不妥也就罷了,連姨娘都管不住,你那些本事呢?你那些能耐呢?”
“外祖母……”朱麼娘拉著外祖母的手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