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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將她們集中一處,供給綿麻,著她們紡棉織麻,替將士縫製冬衣?一是去了她們胡思亂想的閒暇,二是讓她們由此自立。”
還有一個原因:假如軍中將士穿著的衣裳皆出自她們之手,因物生情,雙方自然會有憐惜親近之情,於日後民族融合大有好處。
嘉凜一揚眉,哈哈大笑,神色變動,顯然心中也有所得:“諫卿,我當日拒絕六哥的建議時,心裡沒想這麼多,到現在卻突然發現這些女子實是大有用處。後宮的宮女侍婢是皇帝從民間搜選而得,以侖河沿岸七郡人為多。這七郡近年來受盜賊、酷吏、戰亂之苦,百姓紛紛流亡,無所歸依……”
這些百姓家破人散,沒有立足之地,他們四處流亡,無非是想找個可以安身立命的所在。南荒和西鳳義軍造反,官府平叛,局面混亂不堪;而北面,也有元軍新入的混亂,使他們南下北上,兩難選擇。
如果在這樣的困局裡,他們得知往日被送進安都的姐妹女兒被新的朝廷賦予了獨立的經濟能力,可以提供一個立足之地,避雨之所庇佑自己,北方的情況遠比南方安定,必會前來投靠。
流亡,有時候也會形成風潮,侖河沿岸七郡,只要江右流亡百姓有北遷的舉動,必會帶動對岸的流民。平白的就能給新朝廷帶來數萬,甚至是數十萬上百萬的百姓。
中昆近二十年來民生凋蔽,人丁不興,百廢待舉。假如可以召集到這樣一批流亡的百姓,好生的安頓,休養生息,就是日後的立國之本。
我微微笑了起來:“雖說這麼一來,你那給將士招親的花會可能就辦不成了,但是能得數十萬子民,於國家卻是更為有利。”
兩人四目相對,心意相通,齊聲開口:“民心可用啊!”
雖然新的朝廷也可以借免收賦稅,重丈土地,甚至是武力移民等方法來招安百姓,但元軍新入,軍威雖盛,百姓‘信賴’這一點上卻大為不足,發出的政令他們未必深信,遠不如人情讓他們接受得快。
人是感性的動物,在法制社會,尚且信任感情更甚於法律,何況在這種法令混亂的亂世?如果人情與法令能夠相輔而行,見效必然比法令獨行快。
嘉凜皺眉:“只是這訊息的傳播也是一樁難事。由官府來告訴的話,百姓依然會認為那是政令,持懷疑態度;靠民間來傳說吧,戰亂之局正盛,更難流通。”
我笑了起來,指指和奏摺並排放在一起的一堆文字,問道:“十八爺,那是什麼?”
嘉凜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我怎麼問起這個,但還是開口解釋:“各地官員不用奏請批覆,已經自行做了決定的政務,都會寫成不同於奏摺,但卻告知政務的摺子,就是這東西,叫廷報。”
“一份官府的廷報,可以讓高居廟堂的帝王將相知道地方政務處理的大致情況。難道就不能辦一份‘民報’,將各地發生大事要事印上,叫天下百姓訊息靈通一些?”
嘉凜初時一怔,稍一深思,面色微變:“此舉固然能夠極快的將這些女子的尋親意願和朝廷法令快速的傳播出去,可由民間來掌握這樣的訊息傳播,萬一有人造遙生事……”
嘉凜眉頭微皺,但很快的舒展開來,擊掌大笑:“妙極……只要好好的控制它,豈不比我們拉攏的中昆士人學子更勝一籌?民心可用啊!”
我提出的民報,其實就是報紙,嘉凜能夠一針見血的看穿利弊,叫我既吃驚又歡喜,微微一笑:“還有個好訊息……近日我和百納樓的老師傅討論活字印刷,覺得大有可為。如果二者都能找到合適的人手,建成一統,不妨以‘民報’的刊發互試鋒芒。”
嘉凜聽不懂活字印刷,我簡潔的解說幾句,靜待他將話題引入正題。
嘉凜明白我的意思,神情卻有些猶疑,反問:“諫卿,安都禁市已經有二十日,百姓都已馴服,我卻還是不敢解除禁令,你猜得出原因嗎?”
這時候再裝糊塗,不免浪費時間,我沉吟一下,問道:“可是軍中有疫病?”
嘉凜搖搖頭,卻不說話,我失聲驚呼:“是安都瘟疫?”
我只道是元軍水土不服,引發疫情,所以才會高壓禁市,萬萬沒有想到,真正發生疫情的,竟然是安都!
嘉凜點點頭,走到西牆前,那裡掛著一副安都的全貌圖。
安都城牆環衛,方圓百里,西向制高,北向最低,東南地勢高於北而低於西,極為平坦。
安都城以內宮為中心,延展出四條大街,十六條輔街,以大街隔成東西南北四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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