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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願意站在我身邊,與我攜手,再不後退迴避了麼?”
我迎著他的目光,這卻是我首次毫無心虛,絕不閃避的與他正面相對:“是的,只要這樣的我,你也能容……”
“我想要的,正是這樣真實的你呀!”
嘉凜悠悠的嘆息,眼睛卻流動著喜悅歡欣的光芒,彷彿被微風吹皺的水面,在陽光下一圈圈的光芒浮動,有陽光的明亮和溫暖,卻沒有陽光的刺眼和灼熱;只在那鱗鱗光芒裡自然的散發著風華神采。
斜陽影裡,他的手掌靠近,輕輕的與我的指尖相觸。
“諫卿,這一次,我卻是再也不能謙讓,再也放不開你的手了!”
“那就不要放吧!”
手腕翻轉,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諫卿,我自十歲涉入宮闈爭鬥,十三歲出宮遊歷,就從來都沒有停步佇足的一天。少年時不敢停留,是為了自身安危勉力前行;成年以後前行,卻是因為突然發現這天下竟無人能與我正面相對,攜手同行。若不前行,心裡便是空茫一片,不知如何才能寧定!當日你站在我面前,對我說出‘非關其人的身份、地位、權勢、財富,而是因為這個人的本身’的話來時,你不知道我是多麼的吃驚!”
我心有所感,輕輕的嘆了口氣:“你能見人所不能見,想人所無法想,容人不能容,器量之大,天下無兩,自然不免高寒難勝。閒暇寂寞,我當時大概便是佔了這一點的便宜吧!你那時候,也不知道我心裡是多麼的害怕!”
“以你的聰慧,若在那時候還不知道‘害怕’,那可真是怪事了!”嘉凜微微一笑:“正因為如此,才顯出你一身不與世俗同流的風骨。”
他低下頭來,與我額頭相抵,輕輕地說:“諫卿,遇到了你,我才明白,原來人生除去王圖霸業,權勢富貴以外,竟然還別有天地。”
我看著嘉凜的眉眼,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暖融融,笑了起來。
嘉凜的笑容平時總不免英氣外露,銳意難掩,此時的笑意竟也是我前所未見的柔綿:“那不止是因為有人可以共我指點江山,更是因為有人能與我攜手同行。比起帝王霸業,這樣的感覺更能叫我心裡愉悅快慰,喜樂寧定。”
想來天下男兒,莫不如此吧!要事業要權勢,也要有人真心待己,相與互伴。
有人可以與自己正面相對,攜手同行,那的確是事業權勢以外,人世間最令人寧定安心的事。
“唯願你我今日之心,永不相負!”
嘉凜聞言大笑,逸興飛揚:“諫卿,你隨我來!”
極天閣熱浪撲面,入門便是一隻與中昆形狀大異的圓肚火缸,缸裡火焰升騰,卻不見煙,用的是崑崙一種只在盛大祭典時才用的特殊木材。
轉過火缸,極天閣裡赫然已經鋪好了紅氈,嘉凜的使女珊影正偕同幾名祭典女官(www。kanshuba。org)看書吧幔布、流穗。對窗的香案上擺滿祭典禮器,只是光看香案正中供奉的著神像和旁邊的禮器,卻又與舊朝秋收祭典大為不同,可能是兩族文化有些差異吧。
我剛才沒注意到極天閣裡的人聲,也不知是不是秋風聲響,還是自己神思不屬的緣由。
珊影見到嘉凜,彎腰福了一福,也沒有多餘的禮節,不似另幾名女官對嘉凜行伏地大禮:“一應祭器,屬下都已經準備好了,請主公上座。屬下這就召神官上來主持典禮。”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
嘉凜走到香案前,笑道:“諫卿,元族的秋祭,除去酬神以外,也是元族男子結為兄弟的典禮。有願結為異姓兄弟,相伴一生者,就會趁著秋祭奉香祭神,向天地神明立誓宣告。然後換刀分食,從此以後,兄弟同甘共苦,永不相負!”
他轉過身來,正面看著我,緩緩地說:“諫卿,你願意與我結為兄弟,從此以後,同心一體,生死與共麼?”
這樣的詢問,嘉凜已經是第三次相詢了。在四方樓裡,他著意試探,雖然問題深入我心,卻真假難辯;玄天門前,他誠心相邀,卻多少存著功利心;只有此時,眼神裡有的,卻是全然的情義,非關其它。
胸腔劇烈的震動著,我張了張嘴,有句話卻如骨在喉,吞吐艱難,怔忡的看著嘉凜,嘆道:“煦光,有件事,我若此時對你說,不免顯得我持寵邀賞;若不在事前對你說,日後我行事,於你卻大不公平……”
這時候,可真的是進退兩難,不知所措。
“這件事,是不是跟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