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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實惠。我靈機一動,索性藉著他們反對納賦的過激言詞移禍江東,將賦稅之爭引到了士庶分立上。
士庶高下,利益分配不均的問題早在舊朝就已經有了。雙方積了幾十上百年的矛盾,此時由我挑上臺面,又有晁視暗地裡推波助瀾,頓時群情鼎沸,士庶兩訪劍拔弩張,有一觸即發之勢。
士族以中昆吳郡夏家夏時貴、楚郡平家平洪、道州李家李璃、雲郡連家連墨、陳郡陳家陳言物等幾名舊朝降官為首,連結著士族出身的官員、學子、鴻儒,人數眾多,氣勢洶洶;中昆五子中有三人本來也出身士族,只是門第不算高,又與民相親,這時候反而成了庶族的首領,與寒門弟子、與庶族耆老、庶族出身的官員,如雷律方等人組成一派。
士族人數雖眾,論到實務辯駁,針貶時弊,卻實在不是遊歷天下的中昆五老的對手。先時仗著人多勢眾,還能將庶族壓著,爭論一天,這優勢卻蕩然無存。
若不是禁衛軍壓著場面,士庶兩方爭到激動處,八成便要掄拳相對了。可就算如此,士庶兩族的耆老,還是有十來人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昏厥倒地,被太醫抬去醫治。
這是我自城北疫病有方可治後,精神繃得最緊的一天,等到入夜朝會的人群散後,我也仰躺在座位上,累得幾乎全身散架。
嘉凜推推我:“要睡也用膳後再睡,這樣躺著成什麼樣。”
我呻吟一聲:“你讓我舒舒筋骨再起來。”
嘉凜見我說得無賴,索性也躺了下來,笑道:“這累也是你自找的,好端端的你挑撥士庶之爭,真是日子過得無聊了。”
我嘆道:“你也看到了,以士族對新賦稅制度的牴觸,如果沒有更激烈的矛盾,他們怎肯妥協?士庶之爭,早已有之,趁這時候有你鎮著不會出大亂子,讓他們鬥上一鬥,也是好事。”
嘉凜哈哈大笑,點頭道:“士族一是多紈絝子弟,人才不足;二則理政實力不足,今日已經落了敗相。明日朝會,他們根本無法招架庶族的話鋒。為了防止庶族藉口賦稅制度,明天駁得他們顏面無光,影響我對他們的評價。出現我對庶族另眼相看,破格重用的情況,他們明天一定會搶在庶族開口之前,同意這賦稅制度的。”
“兩害相權取其輕,擺著你在,他們敢不慎重再慎重,然後再做選擇?”
嘉凜伸手在我頭頂一揉,笑道:“你這渾水摸魚的招式倒是使得得心應手。”
我嘻嘻一笑:“如果不想硬碰硬,以鐵血手腕推行政策,也就只有利用士庶兩族矛盾,再進行調合,從他們的妥協中得到於政局有利的東西了。”
嘉凜沉吟道:“你要是還有什麼觸動士族根本利益的想法,就趁著我還在安都提出來,由我下旨,諒他們沒膽反對我的意旨。”
我怔了怔,一躍而起,笑道:“我偏要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他日後便是開國之君,必要有賢名在身,才能安邦定國。觸動士族根本利益的敕令,他可以發出,但必須有人提起,不能由他自己主導。
嘉凜怔了怔,怒道:“胡鬧!這事怎麼能由你親自出手?”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保護自己的。”
嘉凜起身,踱了幾步,嘆道:“我所處的地方,實在太過危險。我有時候凝神反省,真恨不能將你推離這是非之地,使這些險惡風波驚不了你絲毫。可你性情實在倔強,與你疏遠的人怎樣待你,你都不放在心上;偏偏是在自己重視的人面前,卻寧折不彎,受不得半點委曲……”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性子古怪,你現在要後悔,卻是遲了。”
嘉凜瞪眼:“說到正經事,你就嘻皮笑臉,想糊弄過去就算。別的事你任性都可以,只有削減士族勢力這件事,關係重大,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慎重,現在雖然時機對,但也不能由你出面。”
“我也沒性急到現在就一定要將士族壓下去,只想趁現在打個基礎,免得時局一穩,他們同地方連成一氣。真到了那時候,要動他們就更費力了。”
嘉凜凝神道:“只要你不與他們正面衝突,其它的都好辦。就算不硬來,用上十年時間的,也能把他們架成空架子。”
吃過晚飯,嘉凜要趁夜批示白天送來的戰報。我卻要細讀經五老及華石染、李琳等中昆學子批註後的雜學新論,準備再(www。kanshuba。org)看書吧一次,定稿付梓。
雜學新論我先後(www。kanshuba。org)看書吧了五十來篇名家大作,但都是短篇,本身的篇幅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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