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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頭轉向的忙了兩天,城北的一應政務漸漸的上手熟練,沒了初來城北時那種看著萬事繁雜,心急如焚,恨不得身有三頭六臂時的慌忙。
正精神稍微放鬆,抽出空閒,想讓孔德立帶我去仁濟醫館看望小小,就見城安司的兩名副使聯袂而來。
城安衙因為賀寬之事,上下人等都心有驚悸,惶恐不安。我本想等自己政務再熟悉一點,就從城北官員裡提拔一人充任城安衙府臺,但這時看這兩名副史的臉色,卻不由我心裡一沉,問道:“兩位大人有什麼事?”
兩名副史異口同聲的說:“大人,城安衙往日的政務由罪臣賀寬獨攬,因為沒有交接,荒廢了許多政務,雖說眼下政務以治疫為主,可以暫時支援,但此非長遠之計,極需有人主持重整。”
幾日相處,這些官員也知道了我的脾性,行事比以前快速大膽,廢話漸少,實務漸多。
這番話說出來,雖然不免有覷望城安衙府臺之位的野心,但畢竟還是公心重些。
我問明瞭情況,微微沉吟:“你們先自己收集一些相關的資料,慢慢摸索,讓我考慮一下。”
兩名副官走後,我向孔德立的方向看了一眼,心知想去看小小的心願又泡湯了。
“廣京,你去給我備上兩壺酒,兩樣下酒小菜。”
姝妙笑問:“公子,您想去哪?”
我笑了笑:“我要去刑衙司大牢探望聞是真的舊友晁視。”
雙姝姐妹身份頗高,穿著打扮雖不華麗張揚,但論到精細貴重,卻絕不比富足人家的小姐差,要她們跟我一起去刑衙大牢,可真有點委屈她們。
可這兩人受嘉凜之令跟在我身邊,除去更衣如廁,她們竟是須臾不離,這大牢我既然要去,她們自然不會棄我不顧。
刑衙司的大牢出乎我意料的乾淨整潔,想是雷律方感於瘟疫流毒,城北大範圍清理環境,也在這大牢裡整頓了一番。
只是監獄牢房,再怎麼幹淨,總也免不了腐爛黴壞的氣味。
晁視單人獨居了一間小屋,披枷帶鎖,坐在牢房一角。他被抓後沒有過堂審問,更沒受刑訊,只是這枷鎖足有七八斤重,日夜不下,也算一項折磨,關了三四日,也把晁視弄得形容憔悴。
晁視在瞌睡中被獄卒脫去上身的枷鎖,長時間被鎖的手臂麻木僵硬,起不了身,人也有些迷糊,問道:“要我過堂了?”
我呵呵一笑,揚聲道:“晁先生倒是好眠啊!”
第三十九章政務艱
晁視霍地驚醒,抬頭看到是我,立即收拾了臉上的情緒,微微一笑:“留大人近日可好?”
我隔著牢門,拱手笑道:“託晁先生的洪福,留隨安好,只是連日政務繁雜,有些勞累。”
晁視笑容一僵,嘆道:“大人倒是坦白。”
我也直言不諱:“我縱是不說,城北司衙這幾日的情況,晁先生會猜測不到麼?”
雷律方見我有備而來,早已派人搬來小桌矮凳,在牢房裡擺好。
盧廣京手裡提著酒菜,正想進去擺放,就被姝鬟把手頭的事截了過去。
這中間的細枝末節,盧廣京不明所以,晁視卻哈哈大笑:“晁視被下在牢中多日,大人還是慎戒慎懼,能得大人如此相待,當真令晁視面上生光啊。”
我不動聲色:“留隨曾因晁先生鎩羽而歸,豈敢大意相輕?”
我摒退眾人,走進牢中,在桌旁坐了下來。
晁視舒展著筋骨,似笑非笑,言詞竟沒一刻消停:“大人既然如此小心,身邊就該虎賁相隨,而不是紅裳翠袖,漫香風流。”
我哈哈大笑:“女兒國裡多英傑,更勝鬚眉聲香色。晁先生在城北司衙潛隱經年,豈不比留隨更知巾幗英傑不動聲色,卻使人甘願卸甲臣服的鋒芒之利?”
這句話的威力非同小可,竟激得晁視一躍而起,勃然大怒:“胡說八道……”
他想說的話,說出來是錯,不說也是錯,一時間喉頭滾動,那句話竟是上不得,下不得,哽在了胸口,只氣得他臉色陣青陣紅,這卻是惱羞成怒了。
我挑眉相問:“紅裳翠袖,殷殷捧鍾,是何等清韻風致,晁先生自是雅人,何故突發大煞風景之怒?”
晁視自悟失態,立即吸氣定神。
這人的涵養功夫也極強,我在他最忌諱的地方狠狠的劈上一刀,外加撒了把鹽,他竟也很快的將這口氣嚥下去了。
“這聚集生人憎惡,死者怨念的牢獄髒汙之地,大人竟也有尋風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