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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戰報傳回來了!”
姝鬟抿了抿嘴,垂下頭去,隔了一會兒,才聽見她輕輕地說:“郎君,奴婢真盼著您能安下心來,把這相府視為‘家’!不要只把它當成一個臨時的住所,讓人覺得您隨時都有可能放開這一切離開。”
“姝鬟!你!”
我有種心底最隱晦的陰私被人窺破的尷尬,只覺得臉皮一陣陣發熱發緊。
書房裡一片寂靜,良久,雪風從窗外吹進來,我打了個冷戰,醒過神來苦笑:“姝鬟,這念頭我從來沒有過,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姝鬟抬起頭來,臉上的神情複雜得竟讓我一時無法分辯:“郎君,你或許沒有刻意想過,但不代表如果‘有事發生’,您不會一走了之!一個人是不是把他的住處當成‘家’,把他所處的環境當成歸宿,只要身邊的人用心,就能感覺出來……”
窗外順風飄來一聲鷹隼的鳴叫,我聽在耳裡,心思一轉:“好像是雷羽!”
姝鬟沒料到我突然轉移話題,怔了怔才說:“雷羽現在正在隨軍服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說話間,那鷹隼的鳴叫清晰了許多,竟真的向相府這邊靠近了。姝鬟訝然道:“這樣的風雪天,除了雷羽,也不會有旁的鷹隼靠近安都了……郎君稍等,我去找姝妙。”
“快去快去!”
我沒想到自己信口一說,還真的變成了可能。雷羽是經過元族秘法特訓出來用於偵查的雄鷹,嘉凜行軍打戰少不得它。照理說它現在應該正在軍中,突然出現在安都,難道戰事有什麼變故?
書房外一聲尖銳的哨響,推開房門,卻是姝妙正在吹哨收鷹,也不知她幾時放下了鬥雞,跑到書房外來了。
“信呢?”
我向姝妙走去,不料那鷹認人,見我上前居然厲唳一聲,張翅揚爪作勢欲撲,真有幾分擇人而噬的兇惡。我陡然想起這鷹除了嘉凜和姝妙,沒有人能夠親近,貿然靠上前去沒準兒要被它抓傷,趕緊停步。
姝妙收住雄鷹的惡勢,取出一隻銅管仔細端詳著,喃喃的道:“怪事,居然讓雷羽長途送信,難道戰事有變?”
我心裡著急,被姝妙一挑,恨得牙癢癢:“姝妙,快把信給我!”
姝妙這才把銅管拋過來,嘻嘻一笑:“雷羽除了主公也沒有誰能放,它能來安都,主公自然也平安,你慌什麼啊!”
我無暇理會姝妙的調侃,展開信箋看到“平安”二字,才鬆了口氣:“連日大雪,訊息不通,恐你憂思過甚,故放雷羽北上。你且靜坐安都,安心等待,林城近日必有捷報上傳。”
當日嘉凜攻破樊江,入了這山脈圍拱的平原,拿下盤口。但在這裡還有一座林城正建在兩山對峙的制高點上,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嘉凜取得樊江盤口及其中腹的沃野以後,立即整編軍隊,不願大損人手強攻奪城,所以對林城採取圍而不攻的策略。
他現在來信說要近日定會有林城的捷報傳回來,想必是已經有了破城之策。我揣想一番,奈何自己沒有什麼軍事頭腦,實在猜不出這種易守難攻的城池能有什麼妙法攻破,就不想了。
再往下看,生活細節之外,卻有幾句:“夜來一夢,恍然間似見干戈止歇,天下太平,我與你同遊天下,逍遙無極。醒後輾轉反側,再難成眠,險犯兵家大忌。情纏誤事,阿隨阿隨,你不可以不想我,可也不能太想我。”
這後幾句本是情書,但看起來卻讓我啼笑皆非,惱也不是怒也不是,氣不得也笑不得。呆了一呆,看到姝妙一臉詭異的看著我,忍不住伸手在她頭上一拍:“待著幹什麼!去替我把盧管家找來,初雪節慶,咱們府裡也該合時些,準備過節宴客。”
第七十五章
三省的矛盾被這宴會一摻和,果然緩和了許多。中書省面對自己權力被尚書省和門下省壓制,迅速萎縮的情況,終於開始嘗試以立法形式來維護自身利益。
雖然他們根本還沒有立法意識,採用手段的原因也出自權術勾鬥,但他們好歹開始有了立法性質的實質行動。他們現在也是試探著在沒有君權支援的情況下發揮立法作用,只要我引著他們一步步的往前走,等他們摸清了我的行為模式,自己的的行為方式成熟了,機構立法思想的種子也就在他們腦中發了芽了。
中書省由於自身權力受限,就開始試圖採用縱橫捭闔的策略,時而結交門下省來壓尚書省,時而來聯合尚書省脅迫門下省。
一時間三省的氣氛大變,少了劍拔弩張勢不兩立的火氣,反而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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