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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不由自主地就點了點頭。
“可你沒我冷。京城的寒冬臘月,雪都積了齊膝的厚,我們屋子裡沒有暖爐,風從屋頂上的窟窿一個勁兒地往裡灌。我只能和大迢還有金條抱在一起睡,蓋一張破棉絮,可還是冷得發抖,即便是這樣,我也就這麼撐了兩年;後來我認識了你,起初我真的挺感激你的,你雖然嘴巴壞了點,可待我是真真不錯,可一碰到寧夢衣,我才知道我不過只是個供人取笑的玩意兒;再後來我認了親回到相府,我爹不怎麼關注我,寧夢衣日日找我麻煩,我的狗被她折磨死了,我卻還得向她賠罪,我不肯,就是一頓藤條。這些苦,你小齊王吃過沒有?”
段華熹呆呆地聽著,漸漸地把頭垂下去:“對不起。”
寧西錦吃了一驚,她意外居然會有一天從段華熹嘴裡聽到這三個字,可也只是嘆了一口氣:“我說這些,不是為著向你討一個道歉。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比你苦的人太多太多了,有些人甚至一無所有,而你擁有的,卻還有很多。”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動了動嘴唇卻最終決定罷休,只說:“我和大迢阿璃明天起程去草原深處找辛雲川。”
她說完便帶著已然呆住的大迢和阿璃離開了房間,最後出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段華熹癱坐在地頹喪無比的身影,還有他髮梢上滴下的水,一滴滴地氤氳成了一片溼潤的陰影。
第32章 交易
鐵真蘭惱羞成怒地看著無動於衷的辛雲川,咬著下唇又指責了一遍:“你不是男人!”
辛雲川微微動了動身子,胸口一陣巨痛,他悶哼一聲,壓抑住翻湧的氣血,閉起眼來調息。
鐵真蘭悻悻地收回手,她從未被這樣冷漠地對待和無視過。從來只有草原上的小夥子追著她寵著她,她只消一個笑容,便能將他們迷得神魂顛倒,可是這個辛雲川,壓根沒有把她放到眼裡去。
她尚且年幼,又是一個被寵壞的不知世事的孩子,耍賴似的嘟起嘴唇,嚶嚶聲中飽含著委屈:“你欺負人!”語聲婉轉,帶著天真的誘惑和不自知的純真,十分銷|魂蝕骨。
辛雲川依舊沒有搭理她。
她惱怒,本是準備拂袖而去,然而對這個英俊將軍的好奇心終是打敗了她的虛榮與驕傲,她坐在地上,好奇地問:“雲川,你是為你的心上人守身如玉嗎?”
辛雲川沒有糾正她的用詞,像是根本沒有聽到。
鐵真蘭來了興致,自言自語:“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她長得怎麼樣?”
“她有我好看嗎?她的胸比我大嗎?她的屁股有沒有我的翹?在我們草原上,瘦巴巴的女孩子是很難看的啊。”
她雖然年幼,可發育得很好。肌膚如凝乳一般滑膩雪白,胸前一片豐滿賁張,她自恃有傲人的身體與資本,怎麼也不甘心輸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中原姑娘。
辛雲川終於睜開了眼睛,卻不是看鐵真蘭。他的眼神沒有焦點,遠遠落在不知名的遠方:“她沒有你好看。她也很瘦,大概是因為從前窮的緣故,吃不飽穿不暖……她瞧著挺伶俐的,可是傻得很。待人很實心,心很善良……”
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獨有的甜蜜回憶,絮絮地說著寧西錦的一切,從前那些連他自己都以為忘了的細節與情景,如今說起來,才驀然發現原來 自'霸*氣*書*庫'己記得這麼清晰,她的一個眼波一個笑容,一句俏皮的玩笑話,不經意間已經刻骨銘心。
鐵真蘭聽呆了。她看著眼前這個連酷刑都折服不了的男人臉上流露出的神情,有一瞬間覺得這一刻的辛雲川再不是那個鐵骨錚錚的硬漢,而只是一個思念和依戀妻子的再普通不過的男人。
她有些迷惑。
他們草原上的女人,最大的職責是生育與繁衍,她的父君鐵真王娶了五位閼氏,生了數個兒子和女兒,可她從未見父君流連於某個閼氏的帳篷,更遑論寵愛與依戀。
她有些為辛雲川這樣磨滅不了的深情而震撼,心念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從來沒有明白過的字眼,於是脫口而出:“你對她……是真愛嗎?”
辛雲川將目光掉轉到鐵真蘭身上,淡淡地說:“我們中原有一句話,一生一世一雙人,你不會懂的。”
鐵真蘭不服:“誰說我不懂?巴達經常說他愛我,他說他愛我的眼睛和嘴唇,他願意為了我去摘息彤大山上的星星!”
辛雲川看她的眼神有些憐憫:“愛,不止是愛她的身體,也要愛她的一切。華服會褪色,紅顏會枯槁,當你的眼睛不再明亮,嘴唇不再紅豔,他還會願意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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