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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不穿了。”寧西錦打量著他的骯髒破舊的衣裳,說道。
她率先往客棧走,大迢懂事地過去攙扶著段華熹,只聽到他低低的一句:“對不起。”話是對寧西錦說的,可卻只有大迢聽到了,很輕微又很沉重。
“段華熹人呢?”幾天後,寧西錦自外頭歸來,“藥抓好了,叫他來喝。”
“……”大迢一時哽住。
“哼。”阿璃輕哼一聲,轉過頭去。
“嗯?怎麼了?”寧西錦莫名其妙地看著屋內兩個像是正在鬧彆扭的人,還是阿璃最先忍不住,嚷道:“小齊王說是要喝酒,就問大迢借錢,大迢這個傻子,真的借給他了!然後他就出去喝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大迢不敢看寧西錦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解釋:“小齊王他一直在求,我看他堂堂一個王爺落魄成這個樣子,覺得不大好意思拒絕……”
他尚未說完,被阿璃打斷:“王爺?他現在哪裡還有個王爺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無賴流氓!成天出去喝酒打架,惹事了就幾天不回來,小姐光找他就找了幾次了,更別提請大夫的錢和藥錢!小姐,咱不要管他行不?咱去找三少啊!”她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利索地抱怨完,又轉向大迢:“你也是!人家問你借你就借,活該你那點老婆本被人借光要不回來!我看你怎麼娶媳婦兒!”
雖然看著是聲色俱厲的樣子,然而語聲到最後,卻是小女兒的嬌嗔,襯著大迢紅透的臉,更像是小兒女之間的打情罵俏。
寧西錦嘆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藥,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段華熹確實已經變了一個人。昔日風光無限的小齊王如今只不過是街頭一個尋釁滋事的地痞罷了,成日賭錢,贏了便去買酒喝,輸了便被人打一頓躲起來舔傷口,寧西錦便不得不去衚衕死角等地方找他,見到的便是那個躲在陰暗處傷痕累累的男人,他抬起一雙幽暗的眼睛來,像極了一隻困獸。
寧西錦也曾想過不去管他,在最後一次找到他的時候轉身就走,然而沒走了幾步,卻終究是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眼,這一眼,卻叫她看到了段華熹的淚水,在暗處一下子滑下,像是一道幽暗的流光。於是她便再也走不動了,只能再回去忍受他的放縱。
她從回憶裡回過神來,心裡無比煩悶。辛雲川也下落不明,她問段華熹,後者只是含含糊糊地說辛雲川在鐵真部。然而草原上的民族逐水而居,如今雨季已過,鐵帶河的水流漸漸乾涸,鐵真部早已在幾日前開拔往不知名的草原深處遷移,等寧西錦趕到的時候,只是一片空蕩蕩的狼藉。
她看著大迢和阿璃發呆,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忽輕忽重的腳步聲。段華熹腳步輕浮,搖搖晃晃地自門外走廊裡走來,進門的時候被門檻絆倒,一下子跌倒在寧西錦面前。他也不爬起來,索性癱坐在地上,嘟囔著:“寧西錦,你要出門?”
寧西錦避開他一身的酒氣,她此前一直猶豫不決,此時看到段華熹,忽然在一瞬間便下了決心:“段華熹,我要去找辛雲川。”
“啊,唉,行啊,你去吧……”他似乎還未清醒,隨意敷衍道。
寧西錦皺起了眉,耐著性子又道:“那你呢?你打算怎麼辦?”
段華熹搖頭晃腦,不知在樂些什麼,笑嘻嘻道:“我?我就這樣唄……有酒喝就夠了……”
“沒錢了怎麼辦?去偷還是去搶?”寧西錦忽然火起,“還是你要去勾欄院?!我聽說安縣就有一家兔兒爺的館子,專供草原上有錢的貴族狎玩,我估計以你這容貌,能賣個好價錢。”
段華熹居然無所謂地點點頭:“行啊,只要他們給我酒喝。”
“你——”寧西錦恨鐵不成鋼,“段華熹你真他媽孬!”
段華熹仰頭衝著她笑:“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呢?我爹死了,被我親叔叔逼死的。我們段家沒落了,貶為庶民……哈哈哈哈!他怎麼不下令誅九族!把他自己也誅進去!我現在算個什麼?我就是個屁啊!我就是個窩囊廢!”
寧西錦氣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她不聲不響地端起架子上的水盆,兜頭往段華熹身上潑去,恰潑了個一頭一臉。此時已是草原上的深秋,朔風凜冽割人肌膚,冰涼的水浸入棉衣,貼在皮肉上,像是能冷到骨頭裡去。
段華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清醒了許多,厲聲喝道:“寧西錦你做什麼?放肆!”
寧西錦卻笑了:“這才是你段華熹啊!那個高高在上的小齊王!可你看看你如今變成什麼樣了!”
她俯下|身問段華熹:“你冷不冷?”
段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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