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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目光。
她抱著一種耍賴的想法團著身子,一動亦不動。良久,到底是那騎士忍不住先開口了,語氣裡卻是無奈:“你要在那裡藏多久?”
寧西錦像是被戳了一下一般,慢騰騰地仰頭看他:“我猜到是你了,段華熹。”
段華熹嗤笑了一聲,像是自嘲:“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他說完這句,又自言自語道:“確實是這麼不堪,沒辦法。”
“行了,上來吧。”他忽然變了一個語調,強硬地拉起寧西錦,“你將會看到一個新皇朝的建立!”
寧西錦失聲:“雲川已經退兵了,你那點兵力,怎麼——”
“你以為沒了辛雲川,我就攻不下皇城了?”段華熹打斷她,“你以為我這些日子徘徊在城外,什麼事情也沒幹嗎?”
他策馬狂奔,迎著撲面而來的烈風呼喊出聲:“你看著吧!我的部下已經兵臨城下了!”
隨著他的喊聲,寧西錦看到叢林中忽然出現了一列一列的火光,看數目並不少,然而很快又一閃而沒。她心裡驚怕:“那你為什麼擄我?你做你的皇帝,我和辛雲川隱退寧州,河水不犯井水,擄了我有什麼好處?”
段華熹反而沉默不語了。他看著遠處黑黢黢的皇城與那些星星點點的火光,心裡一時也茫然起來。在半道上劫走本是送去寧州與辛雲川團聚的寧西錦,本不是在他計劃之內,他的計劃僅僅是趁夜攻下皇城罷了,可聽到寧西錦的訊息,他忽然之間就失了方寸,像是倏然落錯了一子,滿盤皆亂。在他的理智尚未作出決策時,他的心卻已然作出了判斷:“派一支小分隊,劫走寧西錦。”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
於是此刻他成功了,寧西錦正被困在他的身前動彈不得,儘管是滿臉的不甘與怨憤,然而到底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了。真是的,從前曾經也算是共患難過的兩個人,也算是一起喝過稀粥一起吹過冬日裡的冷風的兩個人,怎麼就走到了這步田地?
他這麼想著,不覺間已策馬跑出了幾里,一抬頭,皇城已赫然在眼前。
寧西錦也聽到了嘈雜之聲,她艱難地在馬背上仰起頭來,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竟忘了掙扎:“你……”
段華熹勒馬停在原地,冷笑:“怎麼?我做不到這一切?”
皇城的城門正慢慢地開啟,守城計程車兵沒有任何一絲抵抗,甚至沒有發出一支弓箭,像是迎接皇城的主人一般,恭敬地立在一側。
九門提督丘八步履匆匆而來,高聲道:“恭迎新王入城!”語聲在黑夜中傳出很遠。
段華熹啐了一口,笑起來:“雜碎,倒戈倒快!”
寧西錦從吃驚中回過神來:“你收買了多少大臣!”
“幾乎全部。”段華熹笑笑,“除了你爹。寧相真是鐵骨錚錚。”
寧西錦不說話了。
段華熹策馬緩緩向前,臉龐在火光照耀下顯出一絲瘋狂的猙獰來:“進宮!”
一路如入無人之城,偶有京城羽林軍的散兵遊勇,看見這支軍隊,立刻驚慌地隱匿進黑暗中。被天子斥為叛軍的馬蹄粗暴地踏上宮裡的白玉石階,將騰雲的飛龍毫無尊嚴地踏在腳下,皇宮裡一片死寂,只聽到馬蹄踏踏,偶有不知哪個妃嬪的哭泣聲遠遠傳來,又很快被夜風吹散。
各處宮殿皆是一片漆黑。只有天子的太清宮仍是燈火閃亮,只是這一片輝煌終究擋不住重重的夜色,倒被那黑暗浸染得有些悽惶。
段華熹舉起手來,後方的軍隊悄無聲息地同時停住了。
他坐在馬上,仰視著太清宮的匾牌許久,才跳下馬來,順手把寧西錦一同扯下來,箍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太清宮虛掩著的門。
寧西錦感覺到自己有些發抖,那扇門在眼前越來越近,終於,他們停在了門前。
誰都沒有先動手,氣氛沉沉壓人。段華熹猛然用力推開了那扇門,霎時門外的風一同捲入門內,將兩人的衣衫吹得獵獵鼓振。
龍椅上的天子像是什麼也沒有聽見,兀自悠然地飲下了一口茶,方緩緩抬眼看他們:“你來了。”
“不錯,我來了。你沒有想到吧,你這個沒出息的侄子,有一天會帶著千軍萬馬,站在你的太清宮前。”
天子笑了笑,藉著燭光仔細端詳著侄子的臉:“你長得真像明晟。”
明晟是齊王的名諱,此時從這位逼死胞弟的兄長口中念出,像是一種諷刺。
段華熹的臉扭曲起來:“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那就不提吧。”天子站了起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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