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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很有些能耐,不殺了她,日後一定是禍端。”
雲風白望著李元修,輕笑,“年華也就罷了。李大將軍和崇華帝翁婿一場,這樣趕盡殺絕,難道就沒有一點姻親情分?”
李元修趕緊道,“末將既為聖道效命,自然是聖道的利益重於一切……”
突然,李元修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站的位置與觀星樓的出口相對,此刻,他看見一隊黑甲士兵從樓內走出。為首的一人身形修長,玄盔覆面,手握一柄黑色的重劍,劍上正淋漓地滴著鮮血。
雲風白從李元修的臉上發現異樣,他轉頭望去,正好對上第一名黑甲武士露出盔甲的目光。那熟悉的清澈的目光,讓他的心驀地快跳了一拍。
樓頂上的叛軍見有人闖入,紛紛拔出兵器來阻殺。
年華將聖鼉劍調到趁手的位置,毫無畏懼地迎上襲來的叛軍。
她帶領眾人,與叛軍廝殺在一處。
驟雨傾盆而下,水簾密織如網,飄搖的風燈中,但見一道黑光瞬起即沒,許多人影交疊亂戰於一處,間或有猩紅的液體飛濺開來。不絕於耳的兵戈鐵鳴,利器刺入骨肉的鈍響,兵士受創後的鬼哭狼嚎……各種聲音夾雜在急雨雷鳴中,仿如尖針刺入聽者的耳膜,讓人不寒而慄。
雲風白嘆了一口氣,她能出現在這裡,想必玉京已有變故。果然,逆天而為,是不行的麼?
寧湛伏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空白的卷軸上紅梅繁豔。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但望向年華的目光卻是喜悅和明亮。她,終於來了……
年華看見寧湛在咳血,為他還活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臟彷彿被利刃狠狠洞穿,劍勢更加狠厲決絕。都怪她來晚了,害他受了這麼多的苦……
狂烈的風雨中,年華一步一步接近寧湛。她的黑甲剛被鮮血染紅,立刻又被雨水衝淨,只是粘在劍上的血,卻怎麼也來不及沖洗掉,剛從一個人的胸口抽出,卻又斬飛另一個人的頭顱。從觀星樓的出口到寧湛所在的位置,不過百米,卻是一條以鮮血和屍體鋪就的道路。
一路從觀星樓殺上來,年華的心已經因殺戮而麻木,她的眼前是一片無邊無涯的血海,耳邊是夾雜在雷鳴中的淒厲慘叫。她的肩上和背上受了兩處重創,疼痛使她有些瘋狂。此刻,在無涯的血海地獄中,她唯一能看見的,是寧湛蒼白而虛弱的面容。
寧湛對年華笑了笑,信任而關切的笑容,讓年華心中一酸。也許是雨水的緣故,她的臉上冰涼而溼潤,眼前也有些模糊。
不知道為什麼,周圍阻殺計程車兵都停下了動作,紛紛退後,只留年華一人站在荒蕪死寂的血海中。她的周圍除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就是雨水也衝不淨的猩紅,絕望而猙獰。
年華抬頭,朦朧的雨簾中,浮現出一道雪白人影。那人一步一步向她走來,手握一柄頎長的銀劍,熟悉而又陌生。
星暗月隱,宮燈縹緲,年華一時也沒有看清對方,只覺得那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中,帶著一股冰雪的冷冽氣息,勾起了她深埋心底的一些美好記憶。
曾幾何時,與誰在合虛山的荒原中邂逅?那場奇妙的邂逅,帶著化肅殺寒冬為溫暖初春的奇異魔力,讓死寂空寥的千里荒原一瞬間冰山融泉,繁花似錦?
曾幾何時,與誰在塔樓拼酒,雙雙醉倒,跌下樓去?
曾幾何時,在微雨的軒窗下,聽誰拂一曲《葬花雨》?
曾幾何時,與誰在荒墳岡上相別,不訴離傷?
曾幾何時,飛瀑旁,誰擁著她,說看見她還活著,感激蒼天,感激神明?
曾幾何時,般若寺中,誰與她同跪佛前,為她而信佛?
雲風白?!年華心念剛動,熒煌劍卻已凌空劈來,直取她的頸項,是毫不留情的殺招。
年華錯愕之下,橫劍格擋。
“鏘——”聖鼉劍與熒煌劍凌空交擊,迸出點點耀眼的火花。霸道的後勁逆著劍襲來,震得年華虎口皸裂,她的手腕傳來一聲清脆骨響,疼痛得如同毒蛇攢心。——她握劍的右腕骨折了。
年華接連向後退了七步,才勉強剎住了腳步。她剛剛頓住身形,雲風白卻又持劍襲來。年華強忍住手腕傳來的劇痛,急忙閃身躲避雲風白的攻擊。同時,她將聖鼉劍換到左手,再次格向熒煌劍。
風狂雨驟,雷電交加,雲風白的劍招雄渾霸氣,大開大闔,似萬馬在草原上賓士,又似攻城之戰中,漫天飛箭張弛成密網,將敵人困於萬箭之中。
年華的武功本來就不及雲風白精深,一路殺上觀星樓頂,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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