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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傳播毒素的儀式已經完成了嗎?一切都將無法挽回了嗎?這傾注了創世神無限仁慈和關愛的世界,難道就將如此輕易地毀於一個瘋子的雙手嗎?
這都是我的錯!
我無法不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在這一路上,我耽擱了太多的時間,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逃脫了我的追擊。有許多次,我甚至已經看見了他的背影,可終究還是讓他逃脫了。===在橋頭、在渡口、甚至是在攀登雪山的途中,我都失去了太多的機會。我原本早就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生,如果我再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
事情就是這樣,當你去做的時候,你總是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努力了;可每到最後關頭你又總會現,自己原來從來努力的都不夠。世上許多無法挽回的悔恨。往往都源自於此。而從今以後,我不知自己時候還有更多地機會去悔恨……
吟哦聲漸漸低沉,他取下兜帽。緩緩轉過身來。
“啊……”妃茵不由得輕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往我身後緊靠了兩步。
幾個月前那個清癯消瘦的藥劑師已經完全失去了形狀:他的頭已經掉光了——事實上他地頭皮也快掉光了,露出大片白色的顱骨;他的眼眶更加深凹——不是因為消瘦,而是因為眼眶四周的血肉已經完全潰爛;眼珠突兀地鑲嵌在眼眶中,目光中沒有絲毫的生氣,顏色已經變黑了的血脈凸顯在瞳孔四周,大概已經凝結成了膿塊。暗黃色膿水從眼眶中湧出。順著面頰流淌,一直滑落到他的兩腮;他地左腮已經被大面積地腐蝕,口中上下都露出黑紫色地牙床,右腮還保持著一定的完整,不過面頰的面板下隱約浮現出蛆蟲蠕動的痕跡……
“女人就是女人,連這都害怕……”看到我們的會長大人難得表現出恐慌的跡象,長三角沒有放過這次反唇相譏的機會。
“誰……誰害怕了……我只是覺得噁心而已……”妃茵惱羞成怒地回答道,不過她虛弱的口吻聽起來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彆嘴硬了,害怕就是害怕……”絃歌雅意也譏笑道。“……就這點兒膽量,剛才居然還好意思嘲笑我恐高……”
“我是雁陣,妃茵在你後邊兒呢……”雁陣面不改色地看著瓦格納的面孔。不屑地揭穿了絃歌雅意地老底兒:
“……你要是真不害怕,就把眼鏡帶上……”
我無法加入同伴們的調笑,我只是滿心絕望地羨慕著他們,羨慕他們對世界末日的無所知覺:他們只知道我們要完成一個艱難地任務,卻大概還不理解眼前生的事情,也就不會感到絕望。其實很多時候無知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當你知道更多的真相時,往往就要負起更多的責任和負擔。也將更早地被絕望擊垮。是變異還是變態了的瘋子藥劑師緩緩地開了口。他的聲音空洞而呆板。已經失去了原本身為一個人時應該有的彈性,就像是一顆石子兒投入深谷中後迴音地餘鳴。不過即便如此。也無法掩蓋它語氣中地激昂和狂喜,雖然他的眼球已經徹底壞死,但一抹濃郁地紅光從他眼眶中的傷痕處劃過,彰示著這個狂熱此刻的心情。
“……你終於還是來了……”他說,“……這改變世界的偉大一刻,我也非常希望能有人與我分享。雖然你暫時還不理解這一切的偉大意義,但歷史給了你這份無可比擬的榮幸。我從自私的神明們的手中偷取到了終極進化的秘密,就在今天,我將與整個世界分享永恆。現在,你或許還不明白這一切的巨大意義,但終有一天,人們會感激我,感激我不求回報的慷慨賜予,感激我寬廣的胸懷和博大的智慧,感激我帶領他們走入了被神禁絕的土地。而那時,你,也將是他們的一員……”
“……還有一刻鐘……”瓦格納興奮地向我們炫耀著,腐朽的面孔因為狂熱變得更為猙獰,“……魔法陣就將完成自我修復,這瓶神聖藥水中的億萬改造菌將不再畏懼嚴寒。它們將傾入這條河道,給沿途他們遇到的第一條魚完成神聖的洗禮;一天後,聖水將對所有的魚群完成終極改造;三天後,第一隻水禽將會把一條可愛的魚兒吞下;五天後,一個勤勞的女孩兒將到河邊打上一桶水回家飲用;八天後,一群農夫將用河水澆灌莊家;十天後,河水將匯入一座城市的排水系統;十一天後,一隻貓捉住了一隻被河水改造過的老鼠;十五天後,全城的狗將會狂;十七天後,河水將流出溫斯頓王國,流入德蘭麥亞境內……你知道嗎,整個晨曦河從源到匯入彗星海需要幾天?六十三天!只需要六十三天!六十三天後,愚蠢而低劣的生命跡象將被徹底從法爾維大陸抹除,每個靈魂都將得到平等公正的徹底昇華,屬於終極生命的完美世界將會到來,沒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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