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部分(第2/4 頁)
還不時出響亮的讚歎聲:
“這裡的景色真漂亮啊!”絃歌雅意驚異地左右環顧著四周,一雙眼珠瞪得都快要超出眼鏡邊框了。
“這裡的景色是不錯……”長三角沒好氣地說,“……但是山坡上的風光也是很漂亮的。”
“你懂什麼?”妃茵也插嘴調侃道,“雪堆下面的風景更優美,有人著迷得都捨不得把腦袋抬起來了……”
患有嚴重恐高症的精靈神射手是被我和長三角一人拖著一隻腳硬拖上考克拉山口的,謝天謝地,考克拉山口內是更加崎嶇的山地地帶,滿地巨大而嶙峋的岩石和冰柱阻擋了我們的——主要是絃歌雅意的——視線,讓他不會因為高度差而受到驚嚇,這才讓這個一路上除了驚恐地尖叫和趴在地上打擺子的沒用傢伙重新學會直立行走。
也難怪這眼前的景色會讓他如此興奮:他一閉眼的時候還正身處寒帶苔原帶,等到一睜眼看見的已經是喀斯特地貌了,這強烈的景色差別對於誰來說都是非常新奇的。而對於我們這些目睹了整個旅途行程的人來說,衝擊力就沒有那麼大了。
大概是想起來絃歌雅意一路上的糗樣,雁陣忍不住“噗嗤”一聲嬌笑起來。被嘲笑的精靈神射手困窘地摸了摸他的尖耳朵,滿面羞憤地低頭訥訥地說:
“怎麼說我也是個病人嘛……”
“噓……”他們正說得熱鬧,我猛地壓低嗓門制止了喧鬧,伸手指向洞窟前方。
洞**深處陰暗的牆壁上,猛然間被斑駁的光痕佈滿。紅藍兩色的光波不規則地吞吐繚繞,隨著冰層地散射不住閃爍,將整個洞窟照得光怪陸離。散出一種陰森詭譎的氣息來。隨著光痕的吞吐,一個空洞僵硬地聲音低沉地響起,吐出無數混沌繁複的音節,在洞**牆壁上回蕩著。它們所代表的含義我一個字兒也不理解,但每一個音節卻又都本能地讓我感到厭惡和邪惡,彷彿一隻無形而冰冷的爪子撓在我的心上,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祥的烏雲籠罩在我地心頭。我感覺自己地左胸一陣抽搐。輕輕取出盾牌與利劍,加快步伐向前趕去。妃茵他們也現了情況的異常,停止喧鬧跟上了我的腳步。
剛剛轉過了一道彎,一個高大的背影就映入我的眼簾。他的軀幹被一件巨大的斗篷包裹著,就連腦袋都深藏在兜帽中,全身上下只有兩隻手掌伸出了衣服外面。他的雙手呈現出僵硬的青灰色,看不出一絲血氣地痕跡,有的地方已經腐蝕破碎,不時還流淌出少許暗黃色的膿漿。他兩臂平伸。雙手大張,脖子仰向上方,猶如一隻展翅地巨大蝙蝠。在他的身前。一個五角形的魔法陣正憑空懸浮在那裡,交替散著慘紅色和靛藍色的光芒。魔法陣的正中間,鑲嵌著一瓶青灰色的藥劑——誰能想象得到,就在這支用最廉價的水晶殘片製成的無論是造型光澤度還是透明度都十分低等地只需要五枚銀幣就能買上一整打地還被一枚已經了黴的橡皮木塞封口地破舊瓶子裡,盛放的也許是眾神創世以來這個世界上曾經出現過的最危險最可怕的東西?
一個心理極度扭曲的瘋子天才科學家,一瓶你劇毒到無法想象的烈性毒素,如果這一切還不足以摧垮你堅韌的神經、讓你陷入絕望的恐慌中的話,那麼嗨。^^^^試試這個:這裡還有一條河。
是的。一條河!
或許你的目光會告訴你,這絕不是一條河。最多隻是一條清淺的溪流。它從山壁西側緩緩淌出,順著傾斜的山勢向東側流去。這靜謐的流淌不知已經持續了多少萬年,細弱的流水億萬次地打磨著地面,終於在堅硬的岩石上衝刷出一條短小的水渠——事實上,說它是一條水渠已經太過抬舉了,它最深的地方不過剛剛沒過小腿,而最淺的地方甚至連腳面都打不溼。這條最多不過十步長的水跡,不過是一條地下暗流偶爾冒出地表的一小段而已。
然而,這確實是一條河——不但是河,而且是整個大陸最長最大的一條河。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或許就是晨曦河最早露出地表的部分,兩千哩的山河壯麗、五千年的燦爛輝煌、億萬生靈的血脈根源,都是從這短短的一道溪流邁出的第一步。
現在……世界的消亡……也將……從此處起步嗎?
“瓦格納……”我死死地盯住那個扭曲變形的面孔,低聲嘶吼著。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絕望,我感到全身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一根銳利的冰稜,直扎進我的心肺。我的血液似乎都已經停止流淌了,周遭一切的顏色和事物統統都失去了影像,只有那個醜陋的背影如此清晰地映在我的瞳孔中。
我來晚了嗎?我的心重得就像一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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