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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們像崤山鬼神,像鷹爪孫慶,醉猴張老三等人,武功比自己還差,居然夜入節度使府,進出自如,自己何不也悄悄的去一趟魏郡?
要是真能探出他們一點動態,也好早作準備,稍分姨父之憂。
第 四 章 雨中論交
他越想越對,精神興奮,那裡還睡得著覺?這就翻身坐起,做了一會功夫。
午餐之後,江青嵐佩好長劍,到馬廄挑了一匹健馬,牽出邊門,立即翻身上馬,潑刺刺的往西馳去!
從潞州到魏郡,雖然只有兩百五十來裡,但必須橫越太行山脈,經過滏陽,最為近便。
而且滏陽是昭義軍的重兵所在,姨父經常坐鎮在那裡,所以由潞州往滏陽這條路,雖須橫越山脈,但早經軍工鋪築,變了平坦大道。
沿途還駐有姨父的警衛軍,自己這次偷往魏郡,萬一給姨父知道,派人把自己追截回去,豈不掃興?
是以他一出潞州西門,立即舍了官道,馬頭一勒,向小路上奔去!
約莫走了一個多時辰,忽見天色逐漸昏暗,烏雲四合,狂風驟起。
颳得砂石紛飛,落葉蕭蕭!
遠近峰巒,立時蒙上了一層濃霧,看來馬上就得有一場大雨。
江青嵐心中一急,停馬四矚,這條小徑,前後並無人家,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當下跨下一緊,向前飛奔,剛轉出一重山腳,雨點已經疏疏朗朗地向馬前直落!
正行之間,瞥見前面不遠的山坳中,露出幾間茅屋。心下大喜,連忙策馬奔去,到了近前,原來只是一所草寮。並無居人,敢情是山中獵戶休息之所。
這時,雨點越來越密,江青嵐飛身下馬,就把牲口一起牽入,拍了拍身上雨水,回頭一瞧,外面已是風雨交織,傾盆如注。
自己差幸找到了這個所在,不然,可真變成落湯雞呢,平日裡身居廣廈,如果不逢大雨,又焉知這所草寮之可愛?他對著門前風雨,微微出神。
忽然!山徑上又有一人,冒著大雨,向草寮疾奔而來!
眨眼工夫,到了門口。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一襲青布長袍,這時已被雨淋得溼透溼透!
江青嵐連忙側身相讓,口中叫道:“兄臺快請進來。”
少年閃入草寮之後,用手抹著臉上雨水。一面打量了江青嵐一眼,問道:“你也是避雨來的?”
這一對面,江青嵐驀然一楞,這少年似曾相識,好像在那裡見過?
啊!是了,他臉型竟與昨晚那個姓柳的丫頭,長得一模一樣。
不是嗎?長長的眉毛,大大的眼睛……
只是臉孔黑一點,不!他在臉上抹著雨水的手,卻潔白如玉……
“我問你的話,聽到了沒有?”
那少年被江青嵐一陣緊瞧,黝黑的臉上,微微一紅,隱泛怒意。
“哦!哦!小生因想起一個朋友,面貌和兄臺有幾分相似,多多失禮,還請兄臺原諒。”
江青嵐脹紅了臉,連連打拱。
少年瞧著他誠惶誠恐的向自己連賠不是,剛才似乎並非有心。氣也消了,臉上微有笑容,但鼻孔中還是“哼”了一聲,自管自的擰著袍上雨水。
江青嵐一時搭不上話去,只好揹著雙手,獨個兒站在門前看雨。
過了一會,天上的雨,還是像線一般直掉下來,並沒稍止。但天色已經明朗了許多,溪山如畫,分外的翠綠可愛!
那少年敢情一個人悶了一會,有點忍耐不住。
“喂!”一聲道:“你是到那裡去的?”
“小生是到魏郡……”
江青嵐連忙回答,一時說漏了嘴,要想縮住,已是不及。
少年“嘻”的笑道:“我聽說魏郡‘銅臺高揭,漳水東流’,我正想去玩玩呢!有了伴兒多好!”
他這一笑,露出兩排晶晶發光的雪白細牙,神態極為天真。
江青嵐笑道:“兄臺,那你家在那裡?”
少年楞了一楞,道:“我爹爹媽媽,不許我出來玩,天天逼著我做功課,我是偷出來的呀!你呢?”
江青嵐覺得他十分稚氣可愛,答道:“我是有事去的。”
那少年失望的道:“你有事就不能陪我玩了!咳!我一個人也會玩的。 ”
他說著突然好像想起一件什麼事來,微微一笑,又道:“我還沒有請教兄長高姓大名哩!”江青嵐笑道:“當真!我也忘了,我姓江,名青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