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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另一隻手拉起她道:“好了,我茶也喝了,天也晚了,你快回屋休息吧。”剛牽起她的手,他猛然發覺頭昏沉沉的,一陣眩暈,頓時知道中了道兒。驚詫地瞪著她,勉力開口問出:“為什麼?”
顧雪色的臉近在咫尺,已沒有一丁點兒的笑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倒下,眼中隱隱的浮現出一縷哀傷。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顧雪色沒有回答,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知道原因。她苦心經營了這個小小的陰謀,將獨門配置的迷藥藏在唇紅中。若他飲下了茶,則茶中有解藥,他不會倒下,但他終究沒有信任自己,沒有真的喝下那杯茶。
最簡單的信任都不曾有,這樣的感情怎麼會禁得起日後更加驚濤駭浪的人生歷練?她俯下身看著他沉睡的面容,心中的悲慼被她狠狠的拋開,轉身走到門前,停佇了一下,還是忍住沒有再回頭。拉開門,一躍身悄然而去,將自己融進夜色之中。
第四部分 亦解難脫 亦難解脫(4)
疼,好疼。無邊無際的疼痛緊裹著全身,像火一樣熊熊燃起。她從頭到腳似乎都被火團包裹著,而她的眼前一片血紅,什麼都看不到。她拼命的伸手去抓,想抓住點什麼依靠,卻什麼都抓不住。
“救救我,救救我……”她情不自禁的輕吟,一遍又一遍,在夢中,她露出了她最脆弱的一面,她急欲逃開那團火,找一片樂土、一池溫泉去洗刷被灼傷的傷口,然而夢和人生一樣的脆弱,在夢中她都找不到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她想哭,卻哭不出來一滴淚,她哭出的都是血,豔紅的血淚,將雪白的紗布都已染透。
“姐姐……”有人在她的耳畔輕聲呼喚著。是在叫我麼?她意識迷離,只能感覺到有人握住她在空中亂揮舞的手指,俯在她的耳畔關切的低問:“姐姐,你很疼麼?很難忍麼?”
疼麼?是的。現在的她如萬劍攢心,恨不得即刻死去。然而她卻連死的力氣都沒有,只有喘息著呻吟:“疼,好疼……”
對方緊緊握住她的手,低柔的聲音是一種蕭瑟:“姐姐,我很抱歉以前我傷害了你。那都是出於嫉妒。從我五歲到萬花城起,你是最愛護的我的一個人,但是,我卻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現在,我要彌補這一切。”那聲音堅決有力:“我要帶你離開這裡,這裡是你一切痛苦的根源,而君無缺就是那個讓你痛苦的魔鬼。我要讓你活下去,就必須讓你離開他!保護你,不再受他的傷害!我帶你回家,回萬花城,那裡會治療你的傷口,讓你一點一點復原起來。我們回去查詢古籍,說不定還能找到讓你的雙目復明的方法,你不值得為了那樣一個男人而喪失享受整個世界光明的權利。”
隨著那個聲音,一雙手將她扶起。“你還能走麼?君無缺現在望海閣議事,一時片刻回不來,我們必須在這個時候逃走,否則沒有別的機會了。”
逃走?為什麼要逃?她很想問,但是卻沒有力氣張口,她疼得根本無法站起,更不要說移動半步。
此時,她的嘴裡被人塞進一顆清涼的藥丸,同時聽到那人說:“吃了這藥,是咱們萬花城的萬花露,你會感覺好一點。”然後那人扶著她,一點一點移下床,移到門前,輕推開一道門縫,她被半拉半拽的走出這個房間。
而她此時神志模糊,甚至不知道她即將要去向哪裡。但她只是隱隱的感覺到,一件很珍貴的東西被她丟下了,或者說遺忘了,就丟在身後,那間滿是花香的屋子中,而她,卻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雪色剛剛將顧傾城帶出綰春居,暮色下驟然看到院中站著一人,冷幽幽的目光看著她們,像來自……地獄的使者,不動不語,卻讓人顫慄。
顧雪色一顫,同時又看清那人的臉,脫口輕呼:“是你?”她挺起身,抱緊顧傾城的腰肢,低喝道:“讓開路,否則我要你死!”
“你們要去哪裡?”那人靜靜的開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連眼神都是寡絕如水。
顧雪色戒備著看著他,暗地裡已將佩劍悄悄抽出一截,口中道:“回萬花城。怎麼,你以為你能攔下我麼?”
“憑你一個人?就準備這樣大模大樣的離開天一海閣?還妄想挾持夫人一起走?這是死罪,尊主可以讓你連死十次百次!”那人冷笑一聲,恰好原本遮住月光的烏雲散去,一輪光輝照在他的臉上,將那張堅毅冷漠的臉映得幾乎透明。武九歌,他早已看透顧雪色的心思,睨著她緊張的神情,緩緩的說道:“你還真有幾下,竟然讓海月中了道兒,不過別以為天一海閣無人,若讓你這麼輕易的帶走夫人,也許回頭十次百次死在這裡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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